贺兰瓷短促震惊了一会,按着他的肩膀道“回去亲。”
“哦。”陆无忧这才慢悠悠应声,“感觉如何,现在你总相信你文章确实不差了吧,我又不会看走眼。”
贺兰瓷再度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抬眼,眸光熠熠地看他道“我早知道了。”
陆无忧“”
这次再回到上京城郊,不止灾民,连粥棚都不太能看得到,几位户部官员这一趟回来也是累得够呛,在城外驿站附近的茶寮里歇息都不住抱怨。
“年底还得清账,咱们户部又要大忙了,还是你们翰林院清闲啊。”
“去年的亏空就没能填平,今年又是洪灾又是饥荒,兵部打北狄要钱,工部重修宫殿要钱,河道那里修堤也要钱,吏部还想提提月俸。二殿下是没动静,他要是就藩,只怕移平太仓都不够他用的。”
“哎,慎言慎言”
“听闻北狄小王子近日就要前来,说是打算和公主联姻。要是真联姻,能消停两年,省掉些军费下来,也行啊。免得回头账算不好,惹恼了上面明年还要京察,要不本官还是趁早致仕吧。”
“翰林院真好啊。”
陆无忧应付着,毕竟这种话他听多了,贺兰瓷倒是津津有味听着。
大道上不时便有马车,或是有人驾马绝尘而过,贺兰瓷又转头去看,心生了一点点羡慕,陆无忧见状,随口道“边上驿馆有马,现在骑一会还来得及。”
贺兰瓷从跃跃欲试到站起身,只花了很短的时间,便道“那我去了。”
其他几位还在闲聊的官员不由一愣“霁安,你夫人这是去”
“总不能是去”
他们还愣神时,就看见白衣美貌的少女和马厩里的人交涉过,牵了匹马出来,随后踩着马镫,姿势不太熟练,但依然很干脆地上了马背。
众人“”
陆无忧姿态自然地温声道“这也是我夫人的爱好,诸位不必太在意。”
贺兰瓷握紧缰绳,慢慢让它跑了几步适应,找到当时的感觉,就忍不住夹紧马腹,让它奔腾起来。
驿馆旁有个密林,马匹冲进去,马蹄飞驰的同时踩起无数落叶,眼前树荫下光影变换,风声在耳畔呼啸,她忍不住扬起唇角,觉得身心都很松弛。
然而便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一个很清爽的声音道“敢问姑娘叫什么”
贺兰瓷赶紧勒住缰绳。
与此同时,一直跟着她的紫竹也从树上落下,拦在了贺兰瓷身前。
树林阴翳下,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拂开密林树叶,看了一眼紫竹,笑道“这应当是你的侍卫吧,姑娘是上京人”
他穿得服饰与大雍迥异,形似铠甲,缀着银链与形态各异的玉石,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极为立体,英俊得有些锋利,像刀刃一般,发色浓黑,耳垂上挂了一只兽牙似的耳坠,腰间别着银鞘弯刀,睫羽和发丝一样浓密纤长,带着一股野性,但笑起来却显出了几分稚气他年纪不大,可能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
萧韶安正趴在丽贵妃怀里哭诉“我不要嫁我不要”
她这些日子简直苦不堪言,先前被禁足不说,陆哥哥给皇子讲经,父皇为了怕她继续丢人,也不许她去导致她根本没有机会去见陆哥哥,甚至开始羡慕起了兄长萧南洵。
后来陆哥哥上书得罪人,她想去都察院看他,又被拦在了门外。
再后来,他干脆直接跑出城外了,还带着那个女人
萧韶安在百无聊赖的心酸等待中,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