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萧南洵的神色不再如前几次一般充满了势在必得的虎视眈眈,反倒显出了几分落寞。
但贺兰瓷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贺兰小姐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真要想做什么就不会在殿外等候我只是好奇,想问几句话,不会为难你。”
贺兰瓷终于开口道“臣妇现在已不是贺兰小姐。”
萧南洵笑了一声,音色极冷,他道“这件事贺兰小姐是不是还要谢谢我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不过是个状元郎,就算做到顶了也只是个臣,而现下更是不值一提。论出身、论样貌,我都远胜过他,为何贺兰小姐宁可选他,也不肯选我”
贺兰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出身就不提了,样貌哪里有远胜
他没照过镜子吗
反过来还差不多。
当然这话贺兰瓷不敢说,她客客气气道“殿下身份尊贵,自有许多女子趋之若鹜,何必执着于一个已嫁之妇。”
萧南洵却直接道“你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
贺兰瓷心道,她要是说实话,他只会气得更厉害。
“以前我想听假话,但每个人都在提醒我,我是什么。”萧南洵的口吻带上些许嘲弄,“可现在我想听真话了,反倒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贺兰小姐,我确实想不明白。会有人不喜欢金银玉器,锦衣华服吗我知道贺兰府清贫,你新嫁的这位状元郎也未必富庶,明明有条一步登天,轻易能成为人上人的坦途在你眼前,你为何不肯尝试一下”
他的话语中隐约透出一丝诱惑之意“你或许没有见识过,金尊玉贵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一根手指也不需动,就有人诚惶诚恐地将一切准备妥当,摆到你的面前,他们俯跪在你身前,眼里只有服从,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不需要付出任何的努力和辛劳。”
贺兰瓷都有点懵了。
他在干什么练习当说客吗
以及,他居然准备了这么长一段话。
说话间,萧南洵无声往前进了一步。
这会,贺兰瓷倒是反应迅速,跟着退了一步。
对方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比起之前还显得格外和颜悦色,她再敷衍估摸是会惹怒对方,贺兰瓷斟酌了一会,实话实说道“殿下描绘的生活是很好,但那终究与臣妇无关。父亲自小便对臣妇说过能知足者,天不能贫殿下不过是看上了臣妇的颜色,而颜色迟早是会衰败的,以殿下的身份身边总会有更新鲜美貌的女子,到时臣妇又以何自处。更何况”她咬了咬牙道,“但凡有一丝可能,臣妇都不想以色侍人,在后宅里和其他女子争奇斗艳,只为了博得一丝君宠,会让臣妇觉得自己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萧南洵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愣了愣神。
贺兰瓷看吓到他,趁机准备偷偷溜走,她都已经迈出去两步了,萧南洵却突然似回过神来,他逼到近前,身上的翡翠银链撞出脆响。
这段时间的锻炼初见成效,萧南洵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贺兰瓷灵活避了开。
他瞬间又恢复了那副阴戾模样,道“行尸走肉你倒也敢说,嫁给那个状元郎你就不是行尸走肉了他还不是因为强占了你才不得不娶你,他就不是因为颜色说得冠冕堂皇,你敢保证日后他身边就不会有新人”他微微冷笑,“你生就这副模样,合该是在床上伺候人的,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那状元郎不似能久寿,你迟早还是要”
贺兰瓷根本没管他在说什么。
她下意识便去摸袖底的手镯,萧南洵身份特殊,她不好主动伤他,还是得逃,他应该也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