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还有沾湿的泪痕全是被陆无忧弄哭出来的。
贺兰瓷看似柔柔弱弱,但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被李廷吓得要死她都没哭,但刚才她趴在陆无忧的肩膀上呜咽,细指攀着他的背脊,哭得浑身都在细细颤抖。
就非常丢脸。
想着,贺兰瓷又忍不住捂住了脸。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几分的迷茫与无措,她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到底还是个养在闺中的官家小姐,这么一着不慎失了清白,说不心情复杂是不可能的。
只能自我安慰地想,总比落到二皇子手里强,至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并非被强迫。
听见这边的响动,在一旁正把弄得一塌糊涂的褥单和衣裙碎布烧干净的陆无忧动作顿了顿,他低声道“还痛么”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
贺兰瓷捂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说痛,倒也不是很痛,可能最痛的时候她被药性蛊惑,后来更多是酸胀与无所适从还有羞耻。
但陆无忧显然并不怎么有羞耻心“你一直说受不了,我动作已经够轻了。”
贺兰瓷忍不住哑着嗓子道“你闭嘴”
一向和她争锋相对的陆无忧这次倒是乖乖闭嘴了。
贺兰瓷继续努力地想要从上面下来,奈何腿一直在抖,使不上劲。
陆无忧有些无奈地道“我待会抱你走,你就别折腾了,省点力气。”
贺兰瓷默了默,道“我里衣呢,怎么连袜子都没了。”
陆无忧道“都弄脏了,一起烧了别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记得是怎么弄脏的,清醒过来就一塌糊涂了,不过中衣还算干净,放在边上,你要是没力气,我帮你穿。”
殿里没点灯,光线仍是昏暗,只有陆无忧的火盆散发出一点灼热的光亮。
一旁的杌凳上还真放着那件雪光缎的中衣。
贺兰瓷艰难伸手去够,可她移动不便,指尖还差一点距离,一只骨相清晰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起了那件衣裳,递到她面前。
“真不要我帮你穿”陆无忧顿了顿,道,“不会占你便宜的。”
他不是已经里里外外的便宜全占完了,还提什么占不占便宜。
贺兰瓷忍不住吐槽着,伸手去接自己的衣裳,指尖不经意蹭过陆无忧的手指,轻微的颤意从指尖绵延而来,直入心口,让贺兰瓷一下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顿时手都抖了一下,脸颊滚烫。
陆无忧也愣了愣神。
脑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掌中雪光锻的中衣质地如流水,可仍旧比不上她的肌肤细腻柔滑。
两人一时都无声了。
空气也突然旖旎灼热了几分。
似乎药性仍未彻底消散,还能隐约听见不久之前在殿内伴随着榻板摇晃,发出的,极力压抑,又似啜似喘的声音。
于是,两人又回去各忙各的了。
贺兰瓷默默穿着衣裳,腰腿酸软还是有些不便,低头一看亵裤自然也是不在的,两条白皙纤长的腿便只能颤颤巍巍地露在外面,还有一双脚趾玲珑正蜷缩着的雪足,看起来不甚体面。
虽然已成事实,可她心理上仍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姑娘。
贺兰瓷有些尴尬地用衣摆遮了遮。
下一刻,那件绯红宽大的状元袍子便兜头罩了过来,将她全身都笼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