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她却不得不想法子自救。
贺兰瓷试图先从榻上爬起来。
她翻过身,双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可手臂又是一软,意识虽有几分清醒,但失去的力量却还没能回来,趴倒时引起床榻震动,贺兰瓷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陆无忧在黑暗中倏忽睁开了眸子。
他哑着嗓子道“你想干什么”
贺兰瓷觉得自己像条垂死挣扎的鱼,身体绵软,还在徒劳扑腾,好在即便丢人,脸颊也不可能更红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陆无忧也沉默了。
回应着彼此的,只有一声更重过一声的喘息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贺兰瓷不得不再次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意识还能保持多久,也许一会我就而且我如今这样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她声音放低了一点,“要不然,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她又咬了咬唇,“公主府应该有地窖,去寻点冰块或者找人求救”
“冰块若有用,刚才的药丸便不会失效”
“找人求救”陆无忧又喘了几下,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充满了极度的忍耐与苦闷“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你要找谁来救你”
贺兰瓷脑子顿时炸了一下。
她总以为这样的发热症状,只要硬撑下去,过个把时辰总会消下去。
但其实,没有想过,要怎么解这个药。
也没想过,万一药性,自然消不下去怎么办。
贺兰瓷虽是个闺阁小姐,但因为屡屡遇上难缠的烂桃花,对这些事总多留一份心眼,后来曾经在她哥贺兰简乱放的书堆里,看到过一本描写相当直白的艳本。
因而并非一无所知。
知道大概是什么药,也知道正常会如何解,但知道是一回事,联想到这整个过程,脑子还是有点炸。
她闷头趴在榻上,那些已经淡忘的香艳字句涌入脑海,使得她大脑昏涨,头顶仿佛都在冒气。
又过了好一会,直到贺兰瓷觉得唇齿干渴,身体炽热,越发难捱,又忍不住想要在榻上辗转磨蹭时,她终于再次侧身,抬起脑袋,热汗涔涔缀在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一双轻灵的瞳眸此时也染满了浓郁的红尘欲色。
“这药性真的是非要不然解不了的吗那你”
没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陆无忧的选择比她多得多,就算不从了韶安公主,只要他风流些,这件事便可迎刃而解,但她不一样。
说到底,她其实有点怕,陆无忧会这么丢下她就走了,方才出手相助还能说是怕她牵连他,现在只要等周围的人散了,陆无忧完全可以丢下她一个人离开,毕竟他现在也自身难保。
她不像他会飞檐走壁,若她真被丢下了,只怕凶多吉少就算万幸药性散了,她可以自由行动了,此处几乎是距离公主府大门最远的距离,她也没有信心能完全绕开公主和二皇子寻她的人,更何况真到那时她的模样也未必能见人。
贺兰瓷想着,忍不住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陆无忧微垂的眸子神色晦暗,被汗湿的发丝几乎贴着他的面颊,眼睛稍稍适应黑暗后,逐渐能看得清,那张她熟悉的清逸面庞此刻正布满了春意,透着完全不正常的红晕,红唇因喘息而微微翕动。
头顶的官帽已被他自己摘了下来,束发凌乱散着,只有状元吉服照旧艳红醒目,俊美之余,竟多了几分凌厉的邪气,让他像从某种灼热欲海中被捞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妖惑四溢,欲意横流。
贺兰瓷动了动唇,有那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