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都开了口,萧南泊只得接过弓下场,他骑术尚可,射艺明显只是寻常,射了两箭,只有一箭中靶,还离靶心远矣。
场上自然不会有嘘声,但明显萧南泊被狠落了一把面子。
顺帝没说什么,似乎他对这个儿子从来也不抱什么期望,只转头去和丽贵妃说话。
萧南泊神色窘然地把弓还到萧南洵手里,萧南洵亦没说什么,只看着自己的大哥笑了笑,然后又取了一只箭,在掌中把玩了一阵之后,他猛然拉弓,仿佛随意地射出一箭,箭身斜射向天。
贺兰瓷还有一分走神,谁料那箭在天空中转弯之后,直直朝她的方向坠了过来。
“小心”
“贺兰小姐小心”
校场内此起彼伏响起惊呼,甚至还有想扑过来英雄救美的。
就连陆无忧身侧的庶吉士都忍不住站起身,然而陆无忧扫了一眼便知那箭中不了。
果然
箭簇在贺兰瓷身前一步处,就已经没入了地面。
贺兰瓷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甚至还未能反应过来,萧南洵已经先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弯下腰,将箭簇用力拔出,尖头寒光凛冽一闪,他启唇,声线冷森“一时失手,吓到小姐了。”
他毫无疑问是故意的。
仿佛就是做给满场人看的。
萧南洵低头凝视着她,说出口的话依然很客气,眼里的掠夺意味却几乎不加掩饰“小姐可有哪里伤到要我帮你看看么”
贺兰瓷忍着狂跳的心口,退了一步道“臣女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刚才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殿下。”
贺兰谨从席上急匆匆赶了过来,一把便将贺兰瓷护在身后“小女既未受伤,便不劳殿下费心了。”
萧南洵的视线从贺兰谨的绯红官服身上扫过,笑了笑道“是我的过失,那我改日再登门给贺兰小姐赔礼。”说完,也不等贺兰谨回答,便捏着箭簇转身走了。
他这一闹,就算再想向美人献殷勤也得掂量掂量二皇子昭然若揭的意图。
贺兰谨还安慰她说无事,要她不要多想,事实上,贺兰瓷光从贺兰谨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就能感觉到她那两门亲事估计也玄乎了。
此时,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以以往对二皇子的了解猜测了起来。
他性情乖张,素来只对感兴趣的东西下手,虽明面上是意外失手才射到贺兰小姐那边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真对贺兰小姐有意啊”
“都那么明显了你怎么还问这傻话不如说,哪个男子看到贺兰小姐无意才奇怪”
“可二皇子不是已经定了亲难道要贺兰小姐去做侧妃”
“贺兰大人怕是不会同意。”
“就算不嫁,二皇子有这样的心思谁敢娶啊回头可得小心头顶”
在长雍猎苑的第二晚,贺兰瓷仍旧没睡好。
不过今天已经是要入围试猎,她又不下场骑马,只需要和其他命妇一并在长雍行宫的看城上观围即可,甚至去得晚点也不会被发现。
她洗漱,绾好发出门时,忽然被人叫住。
来人拿着她爹的笏板,递给她看,满脸紧张道“贺兰小姐,贺兰大人、贺兰大人他早起时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晕厥过去了。”
贺兰瓷顿时一慌,她爹多年案牍劳形,身体确实算不上好,每次想请大夫,她爹也总是搪塞过去,说没什么大病便用不着去浪费这个钱。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