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是没有嫁人的,兴许真要是能成亲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没两日,却是到了郊祀的日子。
大雍的郊祀一年三次,分别在正月、四月与冬至,届时勋贵皇戚、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翰林、六科的给事中,和诸位命妇,都要一同随着前往祭天台祭祀,以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因为先代一位皇帝喜猎,四月的郊祀往往还会在京郊的长雍猎苑多盘桓几日。
到时也是各路武将和习武的世家子一展身手的时候,前代锦衣卫指挥使便是在猎苑狩猎之时被先帝看中,之后一步步提拔上位。
总体来说和贺兰瓷没什么关系。
往年她只要准备好她爹的行装便是,但这一次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太常寺和礼部拟定的郊祀名单里,贺兰瓷赫然在列。
不得已,她只好和她爹一起挤上了马车。
贺兰谨皱着眉道“等到了郊祭坛,为父自会去问询,定是哪里弄错了。”
贺兰瓷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已经认定大概率和二皇子有关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又不能抗命。
果不其然,她爹问不出个名堂来,贺兰瓷下了马车,便被安排去其余官员的女眷呆在一处。
来的女眷大都是官员夫人,年纪不小,只有零零散散些许年轻姑娘,但都瞧着十分利索干练,有束着长发的,还有带着箭囊和其他兵器的,估摸应是武将之女,如贺兰瓷这般一看就文弱纤细的文官小姐几乎是绝无仅有。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大好,也没想过合群,干脆寻了处僻静的地方站着。
可没想到的是,贺兰瓷刚一站定,就有个别着长刀的黑衣少女大踏步朝她走来,满面的来者不善“你就是贺兰瓷”
贺兰瓷闻声抬眼,确定没见过对方,谨慎道“请问你是”
她声音轻软似梦。
“我是谁不重要,就是你勾、勾”
黑衣少女原本气势汹汹,却在见贺兰瓷抬头时,突然语塞。
气氛沉默尴尬。
贺兰瓷不由问道“你还有事么”
“你长成这样我还怎么骂你啊”
“”
“我要是男子我也动心啊可恶”
说完她人就走了。
贺兰瓷“”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了。
圣上祭天的过程冗长繁琐,前前后后足有两三个时辰,所幸已经四月了,还不算太冷,只是贺兰瓷穿得单薄,在寒风里冻了许久,到底是有些脸色发白。
仪式结束便转道去长雍猎苑,一路颠簸下来,贺兰瓷的脸色更加难看。
找她麻烦的黑衣少女恰好与她同车,这时倒忍不住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找随行的御医看看话说就你这个身子,还跑来郊祀做什么”
贺兰瓷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难受。
她脸色苍白,昏昏欲吐,气若游丝道“皇命难违。”
“行了行了车夫停停,贺兰小姐快不行了”
正好车队停下休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贺兰瓷就被挪到了随行御医的车上。
许是为了圣上预备的,太医院的马车宽敞舒适许多,前面放了一排药柜和药炉,后面则摆了两张卧榻,以布帘隔开,几乎像是个房间。
里头看诊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御医,替她开完药,让旁边的医童替她熬药,便没再过多言语。
贺兰瓷昏昏沉沉靠着软垫,刚喝了一口熬好的药,就见帘子掀开,有个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