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天人多眼杂,看起来似乎不大安全,但是正是这样,才能更好的掩去付绵绵二人的踪迹。且以她医女的身份,暂住在这边也不会惹人怀疑。
好在他们所在的小院位于北城区相对比较安静的地带,外面的街道上虽然也是人来人往的景象,但是各种生活的噪音混杂在一起,反倒很好的保护了两个人在院中发出的声响。
这间小院十分的简单,只有两间房和一个面积约莫十多平米的空地,在顾轩确定那四名护卫已经走远和周边没有可疑的人士后,二人便十分迅速的将几个大口袋拖进了左侧的厢房里。
屋子里早已按照付绵绵的要求布置好了几张长桌,使得本就狭窄不堪的空间只能容纳人侧身通行。不过付绵绵并不在意,而是解开了束在口袋上的绳子,将其中的人骨小心翼翼的挑拣出来,缓慢的拼凑在一起。
在乱葬岗的时候,果真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她在其他几具相对新鲜的尸体下方发现了一副孩童的白骨。其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肉,看着表面被腐蚀的程度,保守推断已经被抛在那里年余。具体时间是无法确定的,毕竟尸骨不是被掩埋在地底,完全不能够用正常尸骨腐烂的过程来判断。
也只有这具因着被压在了下方,所以身体各处保存的最完整。
其他两个疑似孩童的尸骨,一个只剩下了上半身主要躯干的部分,其余的骨头许是被野狗或者野兽叼走了也未可知。至于另一个,只勉强拼凑了左半侧的身子,她也将其附近的碎骨渣带回来了一些,但究竟是不是这具尸骨的都不能确认,复原的机会十分渺茫。
付绵绵在拼凑这些尸骨的时候,神情十分的专注,充当完搬运工的顾轩站在门口注视了一会儿,在察觉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将门关好,他像是一尊门神一般站在门外守护着,一边分神听着周边的动静,一边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对方的一颦一笑。
末了,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那微红的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待到付绵绵将三具健全或是残缺的尸骨摆放完毕,她这才猛地回过了神,有些错愕的透着窗户看清了外面的一片黑暗以及屋子里不知何时被人点起来的几根蜡烛。
门口处的长桌角上还摆着上下相扣的两个碗及一双筷子,她在肚子咕噜了两声后,走上前去掀开了上面的碗。映入眼帘的是一碗平平无奇的阳春面,她用手指碰了碰下方的瓷碗,竟还透着些温热。
她窝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处空地上,端着面碗猛吸了几口,随后眯起眼盯着木门下方的缝隙,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黑靴子。
莫名觉得有些安心,她吸了吸鼻子将碗中的面汤都喝了个干净,在觉得冰凉的躯体恢复了一些暖意后,便起身继续去摆弄那几具骨头架子去了。
直至第二日清晨,付绵绵才打开了房门,门外坐在椅子上的顾轩瞬间起了身,关切的追问“如何”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反而低头看了一眼旁边那已经燃烧殆尽的炭盆,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你就这样在外面呆了一夜”
现下是初冬,京城夜里的气温低的超乎想象,就算有这个炭盆,怕是也不会有多少的热乎气。顾轩不明就里的开口回应“我是怕咱们昨日回来的时候被人盯了上,况且我在里面也帮不上忙,出来守着总归是有点用处。”
接着,他后知后觉的对上了那双写满了不赞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