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势,本就是丛林茂密,土地肥沃,三山环绕之中,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顺着小溪,十几里路,就是兴元府的大道,便有不少村民顺河而上,逃来这里,看这里谷中平原,土肥水便,利于开荒耕作,便定居下来。十几年的光景,也有了四五十户人家,耕作的土地,也到了500多亩。一村之人,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也有迁来的人原本是外地户,就还是打过活,物除了自己吃,就是换于村民的粮食,再多了,就扛上物,沿着小河顺流而下,虽然道路崎区难走,但有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山外大道,在村镇城里,将野物卖了,换些盐巴等必用之物。前天晚上,几个户在回庄的路上,遇到了昏倒的周行,虽然素不相识,但山民纯朴,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他在荒郊野外,冻饿而死,就扛了回来,为他救治。
而这中年妇人,则是此地人中的一个异数,她自幼长在长安,娘家姓崔,原是清河崔家的一个败落的旁支,长大后来,被送进权贵家中,做了几年侍妾,在僖宗逃难的时候,权贵全家都跟着来到了兴元,兵荒马乱之中,那权贵被乱兵杀了,家中的人四散而逃,她本是侍妾,乱时趁黑夜逃了性命,但一个妇道人家,举目无亲,又能跑到那里去,也就随遇而安,找了一个老实人家嫁了。
这崔氏虽是女人,但在权贵人家呆了几年,也颇有几分见识,知道乱世一起,人命贱如狗,早早就劝着夫家,迁离城镇村落,来到这荒僻之处,谋一条生路,说起这山庄,还是这崔氏的夫家来的最早。她夫家姓周,为人实诚,虽然仅有一女,但有几个堂族兄弟一同在这里,户口占了山庄的三成还多,隐然是山庄首户。
崔夫人问起周行来历,周行本就不知这肉身来历,更不敢说自己穿越而来,那不被视为妖魔才怪,只好推脱伤重忘了。崔夫人已见过周行抬来时的衣着物品,早觉得周行必然有些来历,此时见周行吞吞吐吐,料到周行应是有难言之隐,倒也不做深究,一言带过,谈些本地风土人情,然后只安慰周行,让他安心养伤。
那周蓉儿在一旁,只是笑着,听母亲和周行叙话,虽然听不懂,却始终无厌烦之态,周行见崔氏夫人端庄大度,言语之中,多有关切之意,也是感动。心想自己这一穿越,醒来的之时,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心中苦楚也是稍解。
崔氏夫人看周行渐渐困顿,知道他伤重刚醒,身体虚弱,起身告辞,让周行休息,领着女儿转身去了。
周行再次醒来,却是被吵醒的。天已黄昏,几个青年男子,在外面院里,说说笑笑,虽然听不懂,也知道很是欢畅,几个男声之中,有一女音,听起来很是耳熟,料想便是周蓉儿。周行要是知道,周蓉儿是在向那几个青年,讲述中午见到周行时,见人泪流满面,吃饭狼吞虎咽,说话怪腔怪调听不懂的事,估计周行早就要羞得满脸通红了。可惜也是幸好,反正听不懂,也就静静地躺着,琢磨自己的心事。
偶有人进来,见周行醒了,知道周行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就不说,只是看他笑笑,取了应用物件,出去接着忙活,没过多久,外面一股猪肉的香味飘了进来,周行猜着,该是打了物,在做晚饭了。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在屋里点上松明,将一瓦盆煮肉端了进来,放在床前,又有人拿来酒坛碗快,围在周行床前,那周蓉并不在内,想是已经回家。一高个青年,用刀割了一块肉,用快子穿了,递给周行。周行心道都这样了,也别客气。再说客气了别人也听不懂,还不如省点唾沫。接过快子,毫不犹豫,张口便咬。这肉不知是啥野物,煮的时候虽然不过是加了点盐而已,吃起来却很是鲜美,周行几口吃完,对着众人人,伸伸大拇指,以示称赞。
那青年又从坛子里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