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大厅,也照亮了野利沾、往利氏酋长往利元、颇超氏酋长颇超器的脸庞。
“野利酋长,你大半夜把我找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说话的是一个体格魁梧的壮汉,卷曲的长发使他在夜色下犹如一头雄狮,散发着洪荒猛兽一般的气息。
这是颇超氏酋长颇超器,他的父亲去年病逝以后,由他继承酋长之位,和野利沾和往利元比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他显得十分年轻。
野利沾抬了抬眼皮,不答反问“颇超酋长,你认为我们党项斗得过朝廷吗”
“根本不可能”颇超器摇了摇头,补充道“哪怕十个党项加起来,也不是朝廷的对手。”
“也就是说,拓跋渠师朝廷为敌是自寻死路,对吗”野利沾目光灼灼的望着颇超器。
颇超器不解其意,但还是根据自己的判断,老老实实的说道“双方实力差距巨大,根本就没有可比之处。渠帅和朝廷作对,摆明了是找死。”
“他想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一声清朗的声中,一名相貌堂堂的汉人青年推开了侧门,他在几名汉人、羌人勇士的护卫下,如众星捧月一般走入了大厅。
“汉人”颇超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目光中的敌视毫不掩饰,又见黑羌酋长杨烈、雪山羌酋长苏苍、白水羌酋长白雄鱼贯而出,立马把腰间配刀拔了出来。
“羌汉真有那么重要吗”青年走到厅中,向野利沾、往利元行了一礼,然后向颇超器微笑道“颇超酋长,我叫凉州礼曹韦云起,奉卫王之命特来拜会诸位。”
来人正是韦云起。白天的时候他已经说服了杨烈、苏苍、白雄,接着又和野利沾会面,然后借大隋之势、党项众叛亲离之态势,招降了本就不愿死战到底的野利沾而野利沾被他招降之后,又把同气连枝的往利元也说服了,这也使反拓跋宁丛的势力如滚雪球一般壮大。如果今晚再把颇超器说降,那么党项第二势力和第三势力都将脱离拓跋宁丛的掌控,使拓跋宁丛一天之间就少掉一半实力之多。
“汉人卑鄙狡诈,在渭州杀了我们不少勇士。”颇超器注视着韦云起,冷冷的说道。
“颇超酋长你要搞清楚了,先是你们伏击卫王,才有渭州之战发生、才有了你们勇士死在渭州之事。”韦云起径直找个位子坐下,微笑着向颇超器说道“你们夜袭障县大营之事,如果不是卑鄙狡诈,又是什么你们都卑鄙狡诈的攻击卫王了,卫王凭什么要对自己敌人心慈手软”
颇超器愤然道“这一切,还不是你们将我们划入二等人造成的”
“这怪得了谁”韦云起眯起了双眼,冷然道“在凉州执行的四等人政策讲得十分清楚凡是生活在大隋、生活在凉州的人,要想成为大隋一等人,就必须先遵守大隋律法、学会汉家礼仪、学会说汉语、穿戴汉家服饰、写汉家文字。要是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有什么自称是大隋子民凭什么让我大隋子民接纳”
韦云起环视几位酋长一眼,又意有所指的对着颇超器说道“我大隋怜悯你们这些外来羌人,才允许你们在大隋的国土上繁衍生息,名义上是大隋的子民,实则连官府也轻易进不了这里而且大隋国土产出的赋税等等尽归你们所有、官吏任免也是完全自主,就连军队也不受朝廷控制。你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大隋中的一员,动不动就与朝廷对着干、动不动就攻城掠地,凭什么让大隋把你们当自己人来对待照我看来,卫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