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脱籽难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凡是去过新疆旅游的人,几乎都见过、玩过古老的脱籽轧花机,那东西简单得像一架木梯。
“是啊”老人答道“这要好年景产出最好白叠子才有二十二斤,我活了六十三岁,只遇到二十几次。”
“也不错了”杨集笑着问道“老丈家里还有没有白叠布”
“家中还留一匹我去取来。”老人连忙起身进屋,乐呵呵的取来一匹白叠布。
杨集让两名亲兵展开,萧颖和柳如眉也好奇的走来观看,她第一次看到白叠布,问道“郎君,这就是白叠布”
柳如眉却是见过的,她说道“娘子,这就是白叠布,比麻布稍好,却贵了很多。”
杨集看了看,发现这匹白叠布织得比较粗糙,不说比不上后世的粗棉布,便是比起现在的粗麻布也只是稍微好一点点,于是说道“我见过粟特人在京城卖的大食白叠布,他们织的就很细,不过这布虽然粗了些,可却十分保暖。”
站在一边的老人连忙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匹是我老伴织的,她老眼昏花,纺出来的纱比较粗,织出来的布也粗糙。县城内的张家作坊、武家作坊的白叠布其实就不比大食布差。您在京城看到的布料,说不定就是这两家的布。只不过粟特人十分狡猾,他们为了赚取厚利,喜欢把就近的东西说得来自很远的地方,这样就能卖出高价。”
“”杨集脸色为之一黑,这道理与游客在外国买到的“ade cha”何异看样子,身上穿的四角内裤的布料就是“ade yizhou”了。
萧颖见老人十分贫穷,便说道“老丈,我很喜欢这匹白叠布,您卖给我好吗”
老人连连摇头道“这布料很粗糙,值不了几个钱,娘子若是喜欢,拿去就好。”
“那怎么能行”杨集笑问道“老丈,家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位”
“我的大儿子在县里当录事,儿媳和孙子孙女也去了;小儿从军,当了一名队正,手下有五十个兵,小儿媳在张家作坊织布挣钱。”老人有点得意的说道“我和老伙本来是和大儿子住在一起,可是不习惯城里的日子,于是我们又回来侍奉这几亩地。”
杨集笑道“我也是个兵,看来是回到家了。”
“对对对。”老人大感亲切,连连点头道“你们这些当兵的孩子太苦了,我特别喜欢你们这些保卫百姓的孩子。”
“所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老丈留下一枚银珠。”杨集向柳如眉交待一声,又对杨师道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镇远城的作坊看看。”
生怕老人拒绝,说完就带着萧颖走出了院子,从田间小道走上大路。
老两口拿着布匹和银珠追了出来,却见大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
。
镇远县位于伊州西部,是去高昌西域的必经之路,从伊吾城开来官道,到了镇远县境一分为二,一条走向北方的庭州、一条走向西边的高昌,这两条官道便是丝绸之路北道、南道,而由军镇扩散的镇远县城位于两条官员形成的“”字形正中间。
由于伊州是大隋进军西域的后勤重地,县镇远城是西陲重地,朝廷特许镇远城按照州治标准来建。经过伊州百姓、俘虏日夜施工,城周二十里、墙高四丈的赤红色大城如同一条盘踞在大地上的火龙,阳光下,显得异常壮观。
城内呈“井”字形布局,人口虽然远不如内地的城池多,但却十分繁荣,其中又以“井”字中部最热闹繁华,客栈、酒肆都集中于此。
在这个中枢地带,到处都可以看到牵着骆驻往来的商人,最显眼便是胡人开设的几间青楼妓院,每家妓院门口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