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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养匪自重(2/2)
、皇伯母教诲,只是将贺若怀亮为首的刺客制服,并没有杀一人。然而贺若公倚仗家世显赫、圣人恩宠而罔顾国法,追到芙蓉楼杀我,若非蔡王兄、滕王兄庇护,恐怕您今天看到的便是我的尸体了;如今贺若公贼喊捉贼,反过来诬陷于我,着实可笑。恳请圣人明察秋毫、秉公执法,不因贺若公身份高贵而宽恕其罪。”

    贺若弼勃然大怒,也顾不得作小媳妇状的“悲声哭泣”,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儿在芙蓉桥只是拦截于你,何曾要杀你和道王了老夫在芙蓉楼,也不过是要与你公平决斗而已。”

    “你是天下有名的猛将,竟然约一个身子尚未长开、力量不足的半大小孩决斗,这不就是你要杀我的最好证明么所谓的公平决斗,不过是找一个杀我的正当理由罢了。当时幸亏两位王兄庇护,若不然,我早就被你一剑两断了。”杨集向杨坚躬身一礼“当天有许多重臣参加了滕王兄的庆生宴,他们都可以出来作证。”

    两人争到这里,脉络已经很清楚了。不管当天在场的人,还是不在场的人,都知道起因在于贺若怀亮,如果不是他胆大包天的拦截两大亲王,就不会有后续之事。

    或许他本意不是杀人,而杨集把他踩成太监,确实是过分了一些;但是从法理上说,拦截皇族就是犯了大忌,哪怕杨集让人杀了他也不为过。

    杨集见贺若弼意图辩解,赶紧又说道“若是公然刺杀亲王的贺若氏父子安然无恙,天下几千万人岂不有样学样要是有人以贺若氏父子为例,刺杀于我,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杀了我们这些亲王之后,下一个会是谁或许是身为皇孙的晋王、或许是太子,最后说不定就敢公然行刺圣人了。”

    听到这番话,杨坚的脸色都变了,心中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贺若弼是功臣不假,但自己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并且在他犯罪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包庇。可他们父子已经演变到了公然向大隋亲王亮剑了,若是还既往不咎,岂不是更鼓励不法之徒刺王杀驾

    此风绝不可长

    “贺若氏父子连大隋亲王都敢亮剑,他们面对普通百姓、普通官员时的态度不问可知。”杨广来了一记助攻,将一份厚厚的折子递了上去“为了印证儿臣猜想,儿臣从刑部、大理寺调来了一些卷宗观看;这上面都是和贺若一族有关的案件,请父皇过目。”

    在此之前,杨广眼见贺若弼到处竖敌,告他的人络绎不绝,还以为他学杨素自污,想当一个孤臣。而当他动用监国太子之权,调动一些卷宗来看时,才发现贺若弼是真的很污。

    尤其是武都郡公贺若隆、万荣郡公贺若东,这两人分别是贺若弼的兄长和弟弟,之所以当上郡公,全是贺若弼灭陈之功,本身没有半点才能,却继承了贺若氏不懂做人、睚眦必报、飞扬跋扈的传统;出任刺史期间,动用权力四起捞钱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们每看中哪个人的田产,便要以低价买来,人家当然不愿意了,于是他们兄弟便纵家兵为匪,将不答应的人通通灭门,然后通过刺史的权力,将那些田产、宅第纳为己有,一些耿直官员、地方士绅想要入京告状,也被他们灭门。而贺若弼长子贺若怀廓,身为沙州总管,克扣军饷、吃抚恤金、喝兵血是理所当然之事,只要看中哪个部将妻女,这个部将便会死在所谓的剿匪途中。

    虽然卷宗上写的灭门案、兵将阵亡案为真,事后也把“土匪”歼灭了,但是一两件还能说是意外、巧合,可如果几十上百个事件都与贺若家族有关,上百个惨遭灭门人家的田产、宅第最后都落到贺若家里,这就很不寻常了。

    他所上呈的折子,仅仅只是摘抄卷宗上的案件,并没有附上自己的猜测,但这么多案件集中到一起,父皇定能从中看出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