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老爷在气头上,可能也就是这么一说,你抬尸干什么老爷是让你去找回来老三,可没有让你追杀老三,你怎么糊涂了”矮冬瓜抓着头顶稀疏的头发,狐疑道。
“这不是怕他跑了吗活的死的还不是一样,老头子亲口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没听见”胡百克呲牙咧嘴挣扎着坐起来道,“拿酒,拿酒来”
“回大少爷,刚刚医者吩咐,不可饮酒。”一个小侍哆嗦着上前回道。
“少他娘的废话,让你拿你就拿”胡百克骂道。
“行了,行了,大少爷要喝,给他喝点就是了。”矮冬瓜道。
小侍应声,赶紧地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
胡百克根本就不是想喝酒,灯光晃得他一张大白脸极其地惨白,而是在稍一动弹就钻心的疼之时抿上一口,在晕晕乎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忘记疼痛。
“管家,明天把负责此事的人给我找来”胡百克说道。
“啊,我即刻通知下去。”矮冬瓜应声往出走,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
一方面,心中刚刚为三少爷还活着而有些高兴,却又要被追杀。暗骂大少爷的狠毒,心比毒蝎,手足相残。
另一方面,暗叹三少爷这是什么命啊自小病病殃殃,死了好几次也没死了,九死一生当中跑了出去,却又落得个被追杀的下场。
硬着头皮按吩咐办事,通知了下去。
在按着吩咐给这帮暗里追查的人等派发银两之时,从来都是说多少就给多少的矮冬瓜动了点手脚,少给了一成。
这一回,不是因为他贪财,把那私自留下来的一成银两搬运到家中,摆在床榻底上,盖上盖板他好睡觉。而是,他想离间大少爷与这帮人之间的关系,失信以后,往来自然就会少了。
另外还有,他不相信老爷真的想见到三少爷的尸体,那毕竟是亲骨肉啊
从一把大火烧起,认为三少爷被烧死之时,老爷接连着哀嚎几天,装也装不出来啊只不过一时气头上,气得糊涂了说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话,怎么能让大少爷再次胡作非为
这一边,胡利辉静坐室内,低头沉思,手中捻动着一串翡翠的佛珠手串,发出哗棱哗棱的响声。
顺西北而来的风,猛烈的刮着,将雪沙扬起多老高,抽打在窗棂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桌子挨着窗子不远,顺缝而入的风将烛火吹得微微的晃动,随着烛火的晃动,他脸上的表情也时起时落,好像想着什么事,又很后悔的样子以手握拳砸在桌面上。
灯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眼皮上两颗豆粒大的黑痣在脸上拉出两道影儿,总是向上翘着的嘴角,莫名给人一种喜感。不是特意,根本察觉不出来他脸色的变化。
忽闻得一阵敲门声,紧跟着一个家将入得室内道“回老爷,人来了。”“让他进来。”胡利辉半低着头,依然是捻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道。
“是,”家将转身出。
少刻,见一个中年人快步而入,由内而外皆穿着黑衣,削瘦的身子板,两眼冒着精光。
“见过胡大人。”黑衣人弯腰拱手。
“去,给我查找个人,务必要快些查出来。”胡利辉道,“哪怕把这城给我翻个个”
“是。”黑衣人面具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一对眸子是灵活的。
转身,胡利辉将一卷画轴交给黑衣人,收在身内,黑衣人转身而出,室内的烛光不一时吹灭。
皑皑白雪将夜晚映照得通亮,越是通亮就越是将夜空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