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说话,何夕前从家将手中抢过马匹的缰绳,飞身马,疾驰而去
“快,跟去”胡百闲飞速登车,马车在雨中疾驰。
“少爷,大少爷酒醉,错走了院落,将四津踢飞,追得何依落入荷花池。已经救来了,脱离危险,老爷也知道此事了。”坐在车里的一个家将道。
“可恨,造恶不断”胡百闲恨道。
匆匆奔回,未待入得室内,便闻听到何夕的哭声,胡百闲这心里一翻个,瞅了一眼身旁的家将。家将也是有些发懵,急忙道“少爷放心,我们走时,何依已经脱离危险。”
忽见四津从门口的暗影一处窜出,鼻青脸肿的前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要出人命了啊呜呜呜”
“废话少说,直接说正事。”一个家将呵斥道。
“何依怎么样了”胡百闲脸色铁青着问道,紧接着就是一顿急咳,“咳咳咳”
“少爷,何依救来了,但还没有苏醒,老爷在大少爷房里,何夕刚回来就情绪失控正在大哭”四津鼻涕一把泪一把道。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些准备着给少爷更衣”另一个家将呵斥道。
津在前打开房门,几人快步而入。
室内,几个女侍人等,还有府内的两个医者正围在床榻前,何依直挺挺地躺在榻,面无血色,一动不动,何夕坐在地失声大哭
眼见着昏迷不醒的何依形同离开了人事一般无二,胡百闲的心就好像蓦地被人揪起,莫名的一阵疼
他想起,小时候坐着船在水面看荷花,粉红色的荷花吸引着他的目光,船却莫名其妙地沉了,他与奶娘一同落入荷花池。
他不会水。
求生的本能令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手中紧紧地蒿住了飘浮在水面的水藤,倚仗着他瘦弱的身子瘦得皮包骨,挣扎了好半晌,终于见到有人跳入水中向他游来
醒来时,知道奶娘末了,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他,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的脸苍白得就像一张纸,仿佛全身血都流光了,从死神的锁链中挣脱
而今天,直挺挺地躺在榻的何依,就好像是替着他又在荷花池中死了一遍,他的心被刀子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哗哗而淌。
数多年里,他都记不清楚多少次的与死神擦肩,而他能活到今天,真的就是一个奇迹
他不是神,他也没有不死之身,他是一个凡夫俗子,在一边同着病魔做斗争,一边苟延残喘的活着,只为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啪嗒啪嗒的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室内变得安静无声,何夕止住了悲声,前扶住胡百闲颤抖的身子道“少爷,何依会醒来的”
言罢,再次控制不住情绪,转身奔至门外呜呜大哭
那哭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听得人都要碎了
一个时辰后,医者给何依灌下了药,慢慢的,见她惨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众人心头一喜。
一直守在何依身旁的胡百闲,身的衣裳几乎是被沓干,稍交待,转身回得住处。
四津一边帮着他把衣裳换了,一边沏了热茶,将何依的事一一道来,说道
“自前次打水在回廊遇大少爷之后,何依几乎是不出门,打水、倒水之事皆由我来做。
今日里,少爷与何夕出去后,外面下着雨,天色擦黑,室内刚掌起灯,何依正忙着为少爷准备着衣裳,害怕少爷被雨淋湿了咳疾又要加重,又吩咐下去,熬了姜汤。
没成想,飞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