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店主手牵马车缰绳,停在府门口处。
见两个家将从车上一个高蹦下来,分开左右,伸出手臂,扶着肥头大耳、呲牙咧嘴的那个人下得车来,边扶边点头哈腰道“大少爷,大少爷,你慢着点儿,进府就找人给你瞧伤去。”
“他娘的,立刻给我查,查出那几个人是谁”肥头大耳者道,“对了,别吓着了我的美人等不及了,快点滚去查”
“是,这就滚去查,一查到底,欲其鸡犬不宁、全家不安”一个家将应声道。
驾车的店主一看这一所官家豪宅,知道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遂站在马车一旁边与其躬身施了一礼,而那位肥头大耳者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声没吭,就好像这不认不识的、又逢着个半夜三更的免费送他回来,这脸皮上还跟着他贴金了一般。
稍刻,两个凶恶的家将扶其顺着一旁边的角门而入,关门的一刹,还不忘抹搭一眼店主,紧跟着大门咣当一声关闭,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必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是一点不掺假。店主拨转马头,转身而回。
且说此位肥头大耳者,正是这尚书胡府的大公子胡百克,也就是与沈梅棠定下亲事的那位胡三公子胡百闲的大哥。
这一边,沈梅棠驾着马车向前疾驰,夜里空旷的路上无有车马,很是顺畅,就连经过那一个繁华的小集市之时,也不见有一个人影出现。
齐安平手扶着车辕,不时的转回头向后看一眼,见无有人追来时松了一口气。
稍刻,转头愣愣地看着沈梅棠,见其双手紧紧牵着马匹的缰绳,目视前方,车技很是熟练,禁不住吃惊问道“二妹妹,你何时学得这驾车技术,驾得还如此的稳当,我怎不知”
“嗯,书院里随先生学习过训练马匹之术。”沈梅棠应声道。
“喔,学得很好。”齐安平点头道,“今夜若不是你驾着车冲出来,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那个肥头大耳者,欲下死手,实是狠毒但不知其有何来头我等近日必要小心行事了,二妹妹,无事切莫出府门。”
“嗯。”沈梅棠点头,“表兄,闻得那肥头大耳者凶横之言,似是大有来头,此事,不可瞒着我爹。日里公事罢,立刻回得府中,不可在外多耽搁,定要谨言慎行。”
“知道。”齐安平点头道,“二妹妹,你歇会儿,我来驾车。”
“嗯。”沈梅棠应声。
齐安平往中间挪了挪,接过沈梅棠手中的缰绳,他还是头一次与二妹妹肩并肩的坐着,靠得这么近。
虽然刚刚被两个凶恶的家将打得不轻,这会儿,鼻青脸肿的,浑身上下正疼着,然而跟二妹妹坐在一块儿,却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由心而生,他多想,人生的道路上,就这样的跟二妹妹肩并着肩的前行,无论什么样风雨他都不怕
夜里寂静的街头,空无一人,马车向前疾驰,好半晌方见得前方顺着岔路而来一辆马车,不一时,便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顺着街道接连转了几个弯,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不一时,行驶至府门前。见四处无人,马车停下。
沈梅棠、齐安平跳下马车,不一时,车门一开,先是珍珠一个高蹦下来,而后是车夫,见其下得车来扑通一声跪在沈梅棠的脚下,叩头道“今日若不是二小姐,我李济必是死在了那恶人之手,二小姐救命大恩,肝脑涂地,我必以命相报。”
“莫说此话,起来,快起来”沈梅棠道。
齐安平上前一步将李济扶起道“快,快点收车回后院去。”
“是。”李济应声,跨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