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室外的雨声哗哗,漫长又单调
安静房间内,六一紧紧闭着眼睛,手中捻动着两颗玉石子,发出哗啦、哗啦,清脆的响声,空气仿佛跟着清脆的响声凝滞。
少刻,眼泪若断线的珍珠顺着他苍白却不失俊朗的脸庞而落,宛若屋外此时顺着房檐而落的雨一般,连成一串,六一哽噎,他不知道伴随着他的出生发生了什么人在出生之时,没有记忆
捻动着手中的玉石子,或许,这是他与生身之母间最近距离的接触,都说玉可藏魂,他幻想过、尝试过、努力过,试图将不知道的往事召唤至梦里,或者说成是他盼望着她的娘亲能托一个梦给他告诉他那一夜里的恐惧与惊惶
“咳咳咳”
想着想着咳声又起,直咳得将刚刚所喝的水皆吐了出来,浑身不停地打着颤,若秋风中的一片落叶,抖成一团。
“当当当”
忽闻得一阵敲门声响起,何夕疑惑道“这么晚了,下着大雨,何人敲门哪”
撂下手中事,急忙打开门,见先生跟前的一个小侍者上前道“见过何夕师兄,先生欲我前来请六一大师兄过去。”
“现在吗”何夕问道。
“是。此刻便过去。”小侍者道。
“穿好衣裳就来。”
何夕言罢,转身入得室内,见六一穿好了衣裳鞋袜,何夕急忙拿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六一道“收拾好,就歇着吧,明日里还有早课。”
“哎呀照顾好你自已就行了,我的少爷,何夕不用你惦着。”何夕咕哝道。
见着六一与小侍者的身影出得门外,直奔先生处而去,何夕转身回,少刻,收拾妥当,熄灭了蜡烛,歇息去了。
雨势不减,气温骤降。
夜里自是很凉,马车在路上疾驰,车轮两侧的水花溅起多老高,顺着车窗而入。
呼呼大睡着的肖二郎,是进来个人将其抬走,也不会醒的,更别说这一缕顺窗而入的凉风跟点雨珠什么的了。
沈汐紧锁着的眉头,始终展不开。
见她抬起白皙的手将车帘往一侧掖了掖,又将一件厚实的衣裳压在肖二郎的身上。
雨点砸落在车棚顶端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跟密集的鼓点一般,本就有一点儿的动静就难以入睡的沈汐,虽疲惫,却也无有一丝的睡意。
睁眼闭眼,眼前抹不掉六一清瘦之模样,他的一举一动紧紧地牵扯着她的心。
在这样的大雨夜里,特别是送她走时又淋着了雨,他准又是咳个不轻,沈汐脸上现出愁容。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为一个人焦虑不安、忧心忡忡
她不得不承认六一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她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已,假若六一是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胡三公子胡百闲,她会嫁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会嫁。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大脑之中会冒出来这样的一种想法她毫无根据、漫无目的一个人瞎想着。
一段时间以来,每每夜深人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她从榻上起身,地上徘徊。
她想过很多次,六一会不会就是那位胡三公子,胡百闲
因为在这胜京都城里,一般大的年纪又是一样的病病殃殃的公子哥没听说过还有谁而其却也恰巧是自小家中给聘定了亲事
忽而,一个转念,她又觉得自己很无聊、很无趣,突发奇想,事情哪来的那么多凑巧,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辗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