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舅点头,“我都明白,我们在外,一切都好,也是心里记挂着娘娘,记挂着两位殿下。只要你们好,我们便都放心了。”
荣绵颇为舅家的一番心感动,面儿上就显露出来。
荣烺完全没觉着感动,倒是觉着大舅舅这话极是明白,有她与皇兄在宫里,只要不是死罪,外家有甚可担心的呢。荣烺面露赞许,“可见咱们虽未在一处,心意却是相通。”
大家叙起寒温。
徐老夫人较一年半前相见,已是明显显老了。她年纪比郑太后还要小一些,如今已是鬓发灰白,眼角眉梢的意气尽去,露出明显皱纹,这甚至不是老去,而是老迈了。
其实,徐老夫人得后年才到知天命之年。
几位舅妈也没了以往的神采飞扬,都谨慎恭敬、小心翼翼的模样。
大家说些久别重逢的话,无非就是荣绵荣烺都长高了,荣绵是俊秀的少年,荣烺也梳着蝴蝶髻,不再是以前的稚童模样。
徐老夫人叹口气,“我这心里,除了记挂娘娘、记挂两位殿下,也时时记挂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可安好”
荣绵说,“皇祖母一切都好。”
徐老夫人看向荣烺,荣烺点头,“祖母挺好的。”
徐老夫人捻一捻手中念珠,颌首,“那便好,我便心安了。”
荣烺想,外祖母这总看我,是察颜观色看我神色呢。可大哥每天也都去给祖母请安,难道大哥还能说假话不成
荣烺说,“母妃在宫里,时不时就念叨起外祖母。她前儿又跟我和皇兄说,珠表兄补的差使不大好,想给珠表兄换个好的。”
徐家人一听,徐老夫人立刻肃容道,“万万不可殿下,万万不可”
徐老夫人道,“这差使虽有不同,可咱们做臣子的,朝廷给什么差使,咱们就做什么差使。自来没有不好的差使,只有做不好差使的人”
“我等虽是外戚,焉能因公废私一则让外臣耻笑,二则也连累两位殿下的名声,三则岂是自认子弟无能”徐老夫人道,“如今你舅舅他们还在孝中,表兄们已可起复,且都谋到差使。有本领就当差,本领不够,索性磨练好本领再说升职换差使的事。”
徐家大舅也连连推辞,再不能让两位殿下因徐家事循私。
荣绵也是好意帮忙,没想到外家这样大公无私。荣烺眼眸一眨,倒是赞同外家的姿态,要是明白人,的确不好在此时挑肥拣瘦。
荣烺先试一试外人,”外祖母、大舅,你们别担心,这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也不是给珠表兄谋什么高官显位,换个可历练的实缺而已。这也说不上循私。”
“万万不可。”徐老夫人坚决不答应,脸上每根皱纹都透着铮铮刚硬,“殿下必要听老身的,切不可为徐家循私”
“体面是靠本事挣来的,两位殿下记挂着外祖母,记挂着外家,我一想起来心里就暖哄哄的,这是咱们的骨肉情分。这便够了。就如同殿下们记挂着外祖母,我们心里,一样记挂着殿下们记挂着娘娘,正因身为外戚,便更要为殿下们争脸面,而不是让殿下们小小年纪就为外家担忧操劳。“
徐老夫人道,“若殿下们因徐家有循私之名,老身日夜难安,愧对殿下厚爱。”
荣绵连忙说,“既是外祖母不愿,那也罢了。”觉着外家果然是有风骨之家。
荣烺看向在一畔平静侍立的徐珠,问,“珠表兄,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徐珠道,“眼下就好好当差。”
“内府卫现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