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先生道,“若王妃不弃,我过去陪王爷说说话。”
“好啊。你一向合王爷的心,有你宽解,王爷必能好起来。”
郢王妃亲自带着子晴先生到内书房,她没进去,留下子晴先生坐在榻畔。
郢王倚着暖榻软枕,神色黯淡,面容苍老,他望着窗台上一盆开的正好的红梅花。红梅映的郢王病容愈发苍白,“我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子晴坐在榻畔绣凳上,“听王妃说,王爷自宫里回来便神色不畅。若我猜测不差,陛下回绝了王爷的好意。”
郢王的视线自红梅收回,目光中隐现悲色。子晴说,“这是属下失策,未料到陛下爱女之心拳拳。陛下为此恼怒,王爷受苦了。”
“我是怕受苦么还是我没受过苦”郢王伤感的叹了口气。
“陛下还说别的让王爷伤心的话了么”
“陛下说要仰仗太后,要同太后学习。我看陛下是半点没有夺回朝政之心了。”郢王道,“陛下说的也有理,毕竟他与太后是亲母子,疏不间亲,我一个堂叔还能说什么呢”
能令郢王一病不起,那么,荣晟帝的表态应该是非常坚定了。子晴先生道,“陛下与太后娘娘重归于好,修复母子之情,难道不是咱们乐见的吗王爷因何而沮丧呢”
郢王好悬没叫子晴先生这一问给噎死,他闭紧嘴巴,愤愤的看子晴先生一眼。子晴先生道,“因为先前我们都将此视为陛下重夺权利的计谋,并没有想到,陛下会真的与太后和好。”
“王爷,如果陛下连您都骗不过,难道就能骗过太后么”
“你的意思是”郢王身子猛的一振,就想从榻上坐起来,可他病了这几日,除了服药,极少饮食,一时气力衰竭,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
子晴先生及时扶住郢王,将软枕竖放在郢王身后。郢王握住他的胳膊,“你的意思是,陛下是故意做此姿态迷惑太后”
“我不能肯定。但陛下的心腹已经在前番新政中折损泰半,与太后和好,是陛下能再度争取到权力的最好途径。我原是想借公主习骑射之事,唤起朝廷对礼教的重视,如今女子太过活跃了。”子晴先生道,“却不料反被万寿宫利用,一些偏向王爷的言官,被万寿宫贬的贬,调的调。”
“王爷先前那样担心陛下,如今尽可放心了。”
郢王的眼眸深处有一点亮极的神采,他望向子晴,深深颌首,“你说的对。我都能信,太后必也会信。”
转念又有些颓丧,“我只担忧,陛下是真信了万寿宫。”
“不论陛下信谁,王爷的忠心,陛下比谁都清楚。”子晴先生道,“陛下要用人,也必会用忠心的人。”
“可眼下,我们又能为陛下做些什么呢”
“王爷安安稳稳、尽心尽力的当差,王爷是宗室宗正,王爷的身份,就是对陛下最大的支持。陛下给您什么差使,您便做什么差使,用心做,做好,做到万寿宫都挑不出不是。王爷,此时不尽心积蓄力量,待陛下有用您之时,您拿什么以报君王呢”
子晴先生不愧郢王心腹幕僚,经子晴先生一通开导,郢王的病不药而愈,当晚就进了些清淡饮食,第二天就能下榻遛达遛达了。
至于子晴先生的辞行之事,自也不必再提。
郢王不过宗室,他府里的事,关心的人并不太多。
现在名门闺秀正逼家里父兄给她们寻些拐卖妇女的案例来,要是家里姑娘要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的都不稀奇,咋要这种恐怖东西啊。
一问,都是说,“公主让我们找的,一人要找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