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御史上折子的事。”
“你一个闺阁女孩儿,能知道什么再说,公主年纪尚幼,这事自有太后、陛下处置。你去跟公主说,让公主不必担心。”
“父亲,你可别小瞧公主。公主读书很好的,说话也很有条理。要公主问,我总不能说,我父亲说了,让您不用担心。难道能这么回答”
“朝廷的事,公主怎么懂呢。”方大人自然不可能了解荣烺,他依自己平时经验做出判断。
方夫人劝丈夫,“孩子嘛,年纪越小,越想做事。公主特意召闺女进宫,咱们就得预备着些。要依你似的这样说,公主还得觉着咱家小瞧她哪。”
想一想公主的年龄,的确还处在孩子气阶段。
方大人道,“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御史提出来,也并非全无道理。之年以扯上公主,就是为了拿公主做个幌子,引起当朝注意。”
“以往女子少时多在闺阁,年长出嫁,待年岁渐长,自然能明晓世事。如今要读书要骑射,就避免不了与外男接触,如何令女子自矜自重,知道防范保护自己,这也是必要的。”
方姑娘听的有些羞恼,“也就帝都府报上来的那一个。”
“这我能不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不怕,平时有家风教导,就是你们女孩子读书,身边嬷嬷丫环都是齐备的。就是怕有那不谨慎人家,再加之家教不严,酿出丑事。”
“那要怎么跟公主说”
“骑射虽要学,令女子懂得防范也是很必要的。譬如这户与男子私逃的女子,她户籍还在家,与男人逃走,便成了脱籍亡户。就是大户人家的奴婢,也有籍在册。她这样的,想上正经户籍是难了,倒是奴婢买卖容易办妥。一旦入了奴籍,生死全在那男子手上。”方大人摇头,叹一声,“这些傻女子啊。”
万寿宫。
荣晟帝是傍晚请安时,听郑太后说起重注贞烈传之事。荣晟帝有些讶意,思维却极快,“这事不难,或交待礼部,或令德行操守出众的命妇主持,都可以。只是,母后怎么忽然想到重注贞烈传的”
“哪儿是我啊,是阿烺想到的。”
荣晟帝一瞅,闺女已经一幅得意待夸奖的模样了。荣晟帝笑中带着几许惊讶,“你这还没读几天书,就要重新注释贞烈传了”
“御史不是说我学骑射不合贞烈传的训导之意么他们说的难道就是对的他们根本不懂贞烈传。我看他们不懂,才想让姨妈重新注释的。”荣烺说,“等注释好,御史台一人发一本,省得他们再不明白。”
荣晟帝颌首,“这事做的颇高明。”
“阿绵,你看重注贞烈传的事好在哪儿”荣晟帝问儿子。
荣绵想了想,“妹妹的意思是,通过重注贞烈传,把习骑射的事变成符合闺阁礼仪之事,令御史再无话可说。”
“这本来就合乎礼仪。贞烈传里并没有说女子不得习骑射,只是贞烈传一味说女子要贞静淑德,让人产生一种错误认知。”荣烺道,“圣人的书不也有各种各样的注释,哥,你说,人们为什么要注释圣人的书”
“为了便于今人理解学习。”荣绵道。
“还有一个原因。圣人成书是几百上千年前了,现在的人对圣人书会有新的理解。”
荣绵笑,“你这说的也有理。”
“书嘛,时注时新。”荣烺说。
“不过,骑射之事,请父皇下道谕便可,何必注书这样麻烦。”
“咱们国家这么大,父皇的谕旨到千家万户,肯定得花很长时间。不如把书刊校好,介时收回旧书,重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