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世子胞弟之妻也姓孙,一样是郢王妃娘家侄女。这位孙氏与郢王妃南辕北辙的俩人,孙氏看不上娘家女先生,自己花大价钱给闺女请的女先生。
孙姨娘跟郢王妃比较志同道合,她的两个闺女则跟着娘家女先生认字。
所以郢王府女孩子虽不多,却是两个女先生各自教。
结果
郢世子跟郑氏抱怨,“倒不一定非得叫孩子们去祈福,可这没考上就叫人难受。”
郑氏放下手里的新贞烈传,她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当初二弟妹请女先生,还问了孙姨娘,要不要让孩子们一起学。孙姨娘不叫二姑娘四姑娘去学,母妃也说二弟妹瞎折腾。要不再给二姑娘四姑娘请个女先生,书上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三姑娘是二房,郑世子弟弟家长女,姐妹间排行行三。
郢世子叹气,“她们都多大了,现在学也晚了。二姑娘的亲事,我想明年给她定下来。”
“世子看中哪家了”郑氏问。
郢世子道,“孙姨娘夸了几遭孙公府的嫡长孙。”
郑氏想了想,“那孩子我见过几次,瞧着挺懂礼数,长的也好。孙姨娘既相中了,再不能错的。不过城里还有一家,我瞧着不错,二姑娘也叫我一声母亲,我就多嘴跟世子提一句。”
郢世子颇信任郑氏的交际圈,连忙道,“你是嫡母,自然该你做主。你说说看,是哪家”
“陈家。”
郢世子的眉心皱了起来,“他家近来事儿可是不少。”
郑氏斜倚引枕,“要说以前,他家名声就不成。今非昔比,我听闻他家新族规,族中男子不到四十不准纳小。按理贤良人不该想这些正侧之事,咱家二姑娘自然也不介意这个。我听大嫂说这次选的新族长是个有能为的年轻人,世子何不去打听一二。”
一听郑氏提的是陈家新族长,郢世子来了兴致,又有些担忧,“听说今年宫里停了陈家春祭赏银,我看陈家爵位够呛。”
郑氏好笑,“世子,咱们给二姑娘寻婆家,看得是小伙子人品。只要人品端方,自己上进,以后必有好前程,有无爵位有甚要紧。”
郢世子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这不咱夫妻俩说话么。若那孩子着实好,我也愿意的。”
郑氏一听这话,就猜到他的意思。孙家长孙是能袭爵的,陈家族长无爵可袭。郢世子问,“现在那孩子任几品官”
“在南军任八品司库。”
“有些低了。”
“我给阿玥寻婆家时,也思量过许多门第相当的人家,十全十美的难有。陈家这新族长也有难处,陈家经与长公主和离之事,必然是不及从前的。且这新族长兴利革弊,做他的太太,必然也要为族务忙碌。”
“是啊,我也虑至此处,咱们二姑娘秉性柔弱,陈家又是生处,只怕她挑不起这担子。”郢世子还是更愿意孙家嫡长孙,好歹有爵可袭。
郑氏并不因丈夫拒绝自己举荐的人选而恼怒不悦,她一惯的温柔若水,“的确。当年太祖皇帝开恩,以显德皇后著贞烈传之功,特旨令孙家承恩公爵世袭。孙家又是二姑娘的外家,以后嫁过去处处熟悉,娘舅也必然照顾。这是孙家的好处。”
郢世子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他也知郑氏的情,与郑氏道,“你也是一心为二姑娘考虑。那新族长,我瞧着也是个能干的人。”
郑氏很实诚,“我也这样看。新族长有杀伐气,我父亲常说,为将必要有杀伐气。”
郢世子附和两句,转头说起盏中茶,没再提这事。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