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史老头还好糊弄,现在不得了了,我看他能去御史台当差,那一脸的刚正不阿,生人勿近。中午用餐时,我把胡萝卜挑出来,都给他瞥好几次。”
荣烺哈哈笑,“史师傅经常说,物力维艰,当俭仆为上。齐师傅你难道怕他看。”
齐尚书直叹气,“我倒不怕他看,可他一边看一边念叨江南的暴雪河南的饥荒,真愁死我了。”
荣烺一脸正直的感慨,“真是位令人敬重的长者啊。”
齐尚书瞥荣烺,眼神中的郁闷直接能把荣烺给吞没了。荣烺笑,“百人百脾性,哪儿能都一样史师傅可能天生就这性子。”
齐尚书看她这没良心的样儿,也笑了,问,“史家过年应给殿下送些厚礼,以作酬谢。”
“只要大家有所进益,就是没礼物我也高兴啊。”荣烺只要史太傅别总来叨叨她就满意了,至于旁的,史太傅若能将心都用在朝政上,当然最好不过。
啥都没打听出来,齐尚书愈发笃定是荣烺点醒了史太傅。
啧,以前史老头有些傻,还好对付。现在一改往时迂腐,走正直忠良路线,怕真要老树常青了。
腊月事忙,齐尚书也没多少时间与荣烺斗嘴,午膳都未留,便辞出宫去。
宫里也颇忙碌,荣烺又过上去岁每天接待诸诰命贵女的日子。腊月底的时候,郢世子夫人郑氏进宫,既为送年礼请安,还有一桩喜事与姑妈郑太后、妹妹郑皇后、以及荣烺分享,“阿玥的亲事,我为她定下来了。”
荣玥羞的脸颊微红。郑氏笑,“这次进宫,除了给姑妈、妹妹请安,还想告诉你们这桩喜事。”
郑太后问,“定的哪家儿郎”
郑皇后也等着听好消息。郑氏道,“我生于大族,嫁于宗室,深知家大业大担子重。阿玥这里,我就想给她寻一户简单的,知根知底的人家。”
郑皇后心说,姐姐还认识这样的人家
知根知底的故交不少,可哪一户不是大家大族。
就听郑氏笑道,“这孩子姑妈妹妹都认得,公主也知道。”
荣烺急性子,“姨妈说的是谁”
郑氏笑,“不是旁人,就是现在管理官学的白馆长,阿翡。”
郑氏择的这人,连郑太后都吃惊不小。
郑氏继续说,“我与阿翡母亲自幼相识,这些年也没断了来往。阿翡这孩子,才干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至今未娶,他母亲也急的不行。我其实许多年没见过孩子了,还是三年前他回帝都,我才见过几次。我看他相貌好,说话应答很有礼貌,年纪虽比阿玥大几岁,男孩子嘛,大些稳重。我仔细思量,觉着他很好,就跟他母亲提了提,他母亲一口就应下了。”
郑皇后,“姐姐你跟白馆长母亲提的”
郑氏点头,“我既相中白馆长,自然得主动问询。”
荣玥害羞的小声说,“母亲,这该是请个媒人问吧”
“这个没关系。我是诚心问,是真心相中白馆长,你也觉着他好。即便不成,咱们是真心的,想来他家也不会笑咱们。”郑氏教导闺女,“人贵在一个诚字,凡事有诚心有诚意,这便值得敬重以待。”
郑太后强忍着揉眉心的冲动,颌首,“这婚事不错。”白翡虽大龄未婚,但他少年成名,如今不过二十几岁。这几年把官学管的也不赖。
何况,白家史家都是一等一的大族,偏白翡是单独立户,这两家想插手他的事不容易。
的确称得上“既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