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道,“孩子这个年纪,正是爱管事儿的时候。阿绵十来岁时随我看奏章,每次看到哪里有灾险,比我跟皇帝还愁。”
荣晟帝回想,笑看端正陪坐的长子,“还真是这样。”
荣绵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会很担心百姓受苦。”
楚王正色赞道,“非有仁义体贴之心,不能这般忧民之疾苦。”
荣绵倒常受官员各种马屁赞美,他道,“这都是应当的,楚王您过誉了。”
“太祖皇帝当年就是这般为民劳心劳力,我都劝他,当休息时且休息,当宽心时且宽心。太祖皇帝说,但还有江山百姓在受苦,他如何能宽心休息呢。”楚王感慨道,“都说皇帝是天下至尊,却也是天下至苦、天下至难。”
这话简直说到荣晟帝心坎儿。
郑太后淡笑,“为君便有为君的责任,各安其责,各守其分,天下太平矣。”
心说皇帝受天下供养,自当以天下为己任,不然难道屁都不管
荣烺刚回院,内务司就在廊下侯着哪。
荣烺与张总管挺熟,看张总管身后一排捧着填漆描金匣子的内务司差人,笑问,“张总管,你这是来给我送礼了”
张总管笑着一揖,“今春内务司新供的绢花儿得了,臣趁中午殿下有空,给殿下送来。”
“行,你进来说话。”
荣烺与颜姑娘几人说,“咱们一起看,这也有你们的。”
新供上的绢花,这花做的栩栩如生,精致至极,近了一闻,还有各自花香。
荣烺拈了支桃花,“这纱的颜色好,仿佛真的一般。”
问内务司张总管,“我让你做两匣子素些的绢花,你做没”
“已经得了。”张总管从手下那里接过匣子,亲自打开,上前给公主殿下看,介绍,“殿下,共两匣,各十二花样,都是素的。”
荣烺拿起来看了,见做的一样好,便让林司仪安排人送给郑锦。郑锦在孝期,不能用鲜艳的衣裳首饰。以前在宫里时,四季衣裳,簪花首饰,大家都有的。如今荣烺也并不忘了她,总是让内务司按制做一份,郑锦自己戴也好,分给家里姐妹们也好。
说到郑锦,姜颖道,“可惜阿锦在孝中,不然一起看蹴鞠,她最爱热闹的。”
“是啊。等休沐那天,咱们去找阿锦姐玩儿,也去瞧瞧她。”荣烺提议,大家都说好。
颜姑娘陪着看过这些绢花,建议荣烺,“殿下,楚王越王这就要回藩地,殿下何不也赐两府宗室女些绢花,既是殿下心意,也是个念想。”
“这也是。”荣烺向来大方,让林司仪取来两府宗室女的名单,按身份嫡庶各有赏赐,另外荣烺熟悉的荣臻荣可各多加一匣。这二人是楚王家的重孙女。
计算出所需绢花数目,张总管便又领了这新差使。
荣烺问,“张总管,你大中午的过来,用膳没”
张总管立刻表示自己差使用心,忠心耿耿道,“臣想殿下的东西要紧,如今给殿下过了目,回去就用。”
“你做事不错。”荣烺同林司仪道,“林妈妈,差人传一席膳食,给张总管送到内务司去。”
张总管忙谢过公主殿下赐膳。
荣烺笑笑,让他回去吃饭了。
楚王下午回府,休息片刻便令长史将荣柒找回来,他来帝都这些日子,也没见这重孙子过来孝敬。如今他要回藩地,重孙子不来,他就把人请来,总得说说话。
长史的随从约摸半个时辰回来,禀道,“小的随长史大人到官学,小柒爷在上课,跟小的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