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熄灯,从官学新规,一直讲到课业设置,从奖惩制度说到对他们的人格侮辱,准备直接送到翰林院、御史台,这份抗议书没能送出官学大门,便落在白翡手里。
只是,不待白翡表态。
发起抗议的官学生们自清早就在官学新修的小校长举行静座,凭师长如何训斥,他们也纹丝不动。
天空有些阴,一丝凉意驱散暑日闷热,天边隐隐轰鸣席卷而至,骤然一声霹雳,雪白闪电映亮仿佛落在众人心头,一场瓢泼大雨转瞬即至。
豆大的土黄雨滴砸在学生头上、脸上、身上,顺着打湿的身体倾头落下,不大功夫,便将一众学生淋的湿透。
学馆的几位先生顿时急了,边向外张望边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可别把孩子们淋坏了”
“咱们还是回禀馆长一声。”有人道。
也有人立在窗前,望着倾盆雨色,肃然无语。
亦有人向馆长屋半天的窗子呶呶嘴,透过暴雨,隐约可见馆长绯色官服。
白翡站在暴雨窗前,望着校场暴雨中湿淋淋的学生,面色凝如磐石。
一时,两位绿色官服的校书撑伞出去,弯腰与学生们说些什么,一时又拉拽起学生的衣袖,但学生依旧顽固的坐了回去。
两位校书一甩水淋淋的衣袖,踩着暴雨跑回校舍。
敲门声自外响起,文史的声音传来,“大人,方校长、许校书求见。”
白翡道,“进来。”
两位湿淋淋的校书进来,靴子踩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湿淋淋的脚印,雨水顺着衣摆袍角滴湿,转眼汇积成一个个小水洼。校书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急促,“大人,得赶紧拿主意,这雨太大了。好人淋这么一场雨都要生病,何况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
白翡转过身,背对茫茫暴雨,他的面色没有半点焦急,取过桌上的联名上书,对两位校书道,“你去与他们说,这上面说的,我都答应。让他们回寝舍休息,请太医过来给学生驱寒。”
俩校书一喜,连声道,“是遵大人令”便急急跑出去知会静坐学生去了。倒是在白翡身边未久的文史露出几分焦色,望着白翡却也不敢逾越若答应学生这些条件,这些天来,大人的心血岂不白费了
文史年轻,终是忍不住说了句,“大人,那些静坐的,也只不到官学生的一半剩下的官学生,还是愿意遵守新规的。”
白翡道,“准备雨具,我要进宫面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