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外面路滑,当大人的走路都是小心翼翼。
这群孩子,一跑出去就没见了踪影。
当然了,范晓娟可不记得她自己小时候有这样迫切出去玩的时候,她这么大年纪这会儿,饭都吃不饱呢,现在好容易吃饱饭,人又都开始为了房子发愁。
范晓娟吃完了早餐就往单位里去。
按说吧,库存消耗是市场部跟采购部的事儿,跟她这个当财务的没啥关系,可自从有了厂里面的政策,她也多少留了点心。
要是给厂里面处理掉这一批灯芯绒,拿到的奖励都有五六千呢
到时候,装修房子的钱不是出来啦
她跟韩江工资都不高,韩江结婚前的收入都“存”到了韩父韩母手里,肉包子打狗的那种。
她自己呢,这两年单位效益本来就不好,发的那点基本生活费,够她自己生活都艰难,现在家里剩下来的那点钱,买下一排都艰难,就更别说韩江这满脑子的,都是要住楼房了。
当然,楼房有楼房的好,可小院这里她也喜欢。
按她说,这几年电器什么的都不置办了,有钱就买房子,小院里面一排两间一万左右,当然比起集资房来说还是贵,可跟楼房比起来,价格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花五千块钱买电器,还不如多攒攒,等把房子归置好了,电器也就便宜了。
这样一边想着,跟一个人一头就撞到一起了。
马向华摸着脑袋抱怨“你看看你,怎么走路的呢,眼睛长到地上了是不是”
范晓娟没空搭理她,准备往老厂长办公室走。
刚走了几步,被马向华抓住了胳膊,努努嘴“干啥啊这是。”
她有事,要找老厂长。
可老厂长办公室这会儿有人呢
就是为了范晓娟扯走的那几米灯芯绒,有人就“正义”上头了了来告黑状,就为了这事儿马向华闹得个头疼。
“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马向华,跟范晓娟两人勾结到了一起,腐败国家资产”里头的人信誓旦旦的说起。
马向华一张脸苦得跟青瓜似的,恶狠狠的瞪着里头。
“我也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有人腐蚀咱们的集体资产,咱单位现在都穷成这样了,这还要不拧成一股子绳,咱们这些底层工人怎么办呢,我们可是靠着厂里吃饭的啊,老厂长你放心,我一定效忠厂里,为祖国奉献全部的力量。”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范晓娟拉着马向华往门口一站,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是故意的吧
“那你说说,她们腐败了多少东西。”老厂长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起码有三米的灯芯绒”那人说。
噗
范晓娟自己都差点兜不住要笑出声来,起码三米的灯芯绒,真是一个集体的大蛀虫。
马向华脸上挂着一幅要被你害死了的表情。
范晓娟拉住她,扣了扣老厂长办公室的门。
屋内,站着的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保安服饰的男人,一脸义愤填膺,不是我绊倒你,就是你弄死我的既视感。
这人就是单位的保安邓贵。
靠着溜须拍马,把身份好容易转成了正式职工,范晓娟可记得,邓贵一改之前的低三下四的作风,立马变成“公家人”的姿态。
他跟马向华结了点梁子。
以前他的岗位要配合着马向华的车间搬东西,到现在他自持也是正式职工了,而且又不是一个部门的,就不太愿意干,为了这事马向华找过他领导,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