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烟年闻言掀开帘子,面有不满“钦天监已经算好了吉时,京郊皇陵又远,倘若耽误母后落葬的时辰,谁来负责”
那校尉闻言正欲说话,肩上却忽然被人攥住,回头一看,却见是同僚薛万平“皇后落葬,事关国体,不得有误,立刻打开城门让公主离去。”
那校尉却道“殷将军有吩咐,出入城门必须严查,无论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一概不许容情。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平虏将军殷破甲上次在殿前对燕国使团发难不成,又撺掇着周帝严封城门,就是怕姬凡逃跑。那校尉便是他安插过来的眼睛,语罢抬手示意,开始清查送葬队伍,不仅把人数清点了一遍,连棺椁底下都趴着看了好半天。
有小兵跑过来报信“禀校尉,并无异常。”
校尉闻言皱眉搜寻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马车里。他走上前,正欲掀开帘子,脸上却忽然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赵烟年对着他的脸张牙舞爪就是一顿乱挠“你这个坏东西本公主也是你能看的吗走开走开”
那校尉不好还手,只能仓惶躲避,被挠成了花脸猫。薛万平见状立刻上前请罪,并把人给拽了回来“公主恕罪,末将这就打开城门”
语罢抬手示意,放送葬队伍离京。
姬凡静静藏在马车里,右手落在腰间,无声攥紧剑柄,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但好在有薛万平接应,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京城,中途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还剩三百人。
容宣此时尚在公主府。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终于跃下马车找看门的管家询问“敢问老伯,我们家太子殿下怎么还未出来”
管家见他年轻,往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傻小子,打盹打成了糊涂蛋太子饮酒醉倒,正在偏房休息呢,估摸着是要留夜了。驸马爷出城送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趁早回府去吧,省得在此处干等。”
容宣傻笑一声,没说话,果真驾着马车乖乖离去了。他行了一段路,察觉没人跟踪,直接调转方向去了纳兰春的别苑。
纳兰春早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一身箭袖骑射服,背上背着箭囊,看起来就似要打猎一般。那三百铁骑也是护卫打扮,牵狗养鹰,静悄悄的藏在院中。
容宣抵达别苑,把车赶到巷口角落,环顾四周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常,从后门进去了。
纳兰春原本正在院中来回踱步,冷不丁发现容宣进来,立刻欣喜迎上了前去,连忙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发我娘怕我闯祸,每次这个时辰都会去屋里找我,再晚就被发现了”
容宣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就走,立刻出城。”
他语罢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一身玄色的护卫常服,这才和纳兰春一起出门,带着那三百人策马往城门而去。
韩啸云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队伍后面,混进了人堆。
纳兰春胆子虽大,关键时刻却有些怂,他不着痕迹看了容宣一眼,咽了咽口水“他们如果就是不放行,我们强行冲出去,会不会被射成刺猬”
容宣倒不担心这个,那些护卫胆子没那么大“那就得看你这个汝陵郡王的面子有多大了。出城之后,你立刻花银子找三百流民扮做护卫去山上打猎。那边靠近大路,有许多乞丐,想必不难,进山之后待上两天避避风头,后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纳兰春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只低声道“容宣,这个人情是我欠你的,但日后如果如果姬凡与赵素”
他喉结动了动才艰难说出这句话“如果真的到了兵戈相见的那一日,还请你多劝阻一二”
纳兰春看似愚蠢,某些时候却又比常人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