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昭总算听出那么点味儿来了“你的意思是,黎娟其实根本没有亲自动手,她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逼王素英去杀人”
孟舟山说话永远留着三分余地“我只是猜测,事实怎么样你得亲自把人逮捕回来才能知道。黎娟挟持王素英儿子的时候,指甲上的水钻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伤痕,而且水钻还掉落在了客厅地板缝隙里,这个她赖不掉。”
严越昭抹了把脸,又拍了拍孟舟山的肩膀“好兄弟,没得说,案子办完了我请你喝酒。”
孟舟山见他似乎要走,出声问道“你打算现在去抓人”
严越昭打了个哈欠“大半夜抓什么人,都下班回去睡觉了。黎娟现在被下了限制令,案子一天不结束,就一天不能离开本市,现在就住在车站旁边的东来旅馆离这儿挺近的,我明天早上跟队长打电话报备一声,直接带回去调查。”
他语罢叹了口气“这件案子算是查到眉目了,衔尾蛇的案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谁也不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说不定他看见这么多警察守着,压根不打算再作案了。”
孟舟山点了根烟,微微皱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听见这句话动作却忽然一顿“严越昭”
严越昭下意识看向他“怎么了”
孟舟山声音莫名有些发紧,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衔尾蛇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黎娟”
黎娟故意模仿衔尾蛇作案,真的不会受到报复吗
衔尾蛇自持高尚,认为自己在吞噬罪恶,所做下的每一件案子都有着特定的规则。而且他每次都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衔尾蛇记号,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他很有可能是一名极度完美主义者加强迫症。
衔尾蛇真的会容忍有人模仿他的作案方式、打破他一直以来制定的规则吗
不
孟舟山站在衔尾蛇的角度去思考,得到的答案是“当然不会容忍”。
而严越昭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面色微变,下意识站直身形,有些紧张“孟舟山,你可别瞎猜”
孟舟山吐出一口烟雾,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那你就当我在瞎猜吧,希望你明天去抓人的时候,黎娟还活着。”
话音刚落,严越昭扭头就跑,火急火燎朝着黎娟的住处赶去了。
孟舟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沉思片刻,最后到底放心不下,从沙发上拿起外套跟了上去。
不可否认,他想知道真相,比严越昭更甚。
房门被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没过多久,卧室的阴影处缓缓出现了一名坐着轮椅的身影。
隋月声没有睡。他推着轮椅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低头若有所思。
“”
孟舟山很少出门,活动范围仅限于楼下附近,导致他对周围的地标都不熟悉。而严越昭又跑得太快,嗖一下就没了影子,他只能用手机导航找。
这是一片类似于平民区的地方,旅馆自然也高级不到哪儿去。一个个黄底红字的彩灯招牌挂在门口,蛛网密结,被密匝匝的老旧电线挡住大半。
孟舟山最后停在了一条狭窄漆黑的巷子口前,根据导航定位,这就是那间“东来旅馆”的门口。实在是破得出类拔萃。
孟舟山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他走进巷子口,正准备找找店招牌确认一下。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明显。
他回头一看,却见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风似的跑离了这里。
严越昭从楼上窗户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