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小声道“我看挺漂亮的,丢了可惜,就带回来了。”
他语罢有些不安的问道“叔叔,怎么了吗”
孟舟山见状心头一松,毕竟水钻这种东西实在太小,丢了还真不好找。他伸手揉了揉隋月声的头发,笑着道“没怎么,夸你聪明。”
他把水钻接过来,用纸巾包着,打算等严越昭过来了再给他。
然而但等做完这一切,一个新的问题又浮上了孟舟山心头。如果凶手真的是黎娟,她该怎么确保在杀了三个人的情况下,还能不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呢
孟舟山在沙发上缓缓落座,不由得皱眉陷入了沉思。
隋月声见他愁眉不展,一只手轻轻落在孟舟山膝上,低声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杀死你舅舅一家的凶手可能找到了,但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凶器上面只有你舅妈的指纹。所以现在证据不足,警方难以定案。”
“哦”
隋月声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他甚至在孟舟山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隋月声像说悄悄话一样,倾身靠近孟舟山耳畔,压低声音道“叔叔,你知道吗,我舅妈真的很爱阿康,把他当做命根子疼。”
他就像小孩撒娇一样,伸手轻轻抱住了孟舟山的脖颈,指尖落在孟舟山喉结致命处,来回轻抚“如果有人用阿康的命威胁舅妈,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包括杀人”
隋月声轻飘飘几个字,就将孟舟山脑海中凌乱的线索串联到了一起。
是啊,黎娟确实没办法同时杀掉三个人,但如果她只是挟持了其中最弱的一个呢
用陈康的性命做威胁,逼王素英杀了宿醉的陈平川,再让王素英把绳子系到吊扇上,逼迫她“自杀”,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孟舟山想通这一点,思绪豁然开朗。他甚至顾不上别的,立刻走到书桌旁开始翻看昨天晚上严越昭留下的一摞照片,最后停顿在其中一张有关陈康的尸检伤痕记录上
法医在陈康脖颈处发现一些细微的红痕,但并不致命,更像指甲剐蹭留下的,所以拍照留疑。
孟舟山看了看那枚水钻,又看了看陈康脖颈处留下的伤痕,发现如果黎娟真的挟持过陈康,那么她指甲上的碎钻非常有可能在陈康脖颈处留下痕迹。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孟舟山想明白了答案,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缓缓落下。他慢半拍看向隋月声,却见少年对着自己笑了笑“叔叔,吃饭吧,汤已经熬好了。”
孟舟山走过去在他面前倾身蹲下,用指尖碰了碰隋月声有些冰凉的脸“下次吃饭不用等我,饿了自己就先吃,知道吗”
隋月声靠近孟舟山,与他额头挨着额头,墨色的发丝柔顺,愈发衬得皮肤白净,声音认真“可是我想和叔叔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