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最后三个字未来得及说出口,孟舟山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把轮椅推到了走廊另一端比较空旷的位置“不是让你在底下待着吗”
隋月声没忍住颤了颤睫毛,孟舟山掌心一片微痒,只听少年略有些无措的低声道“我害怕”
一具女尸大半夜在外面不停地撞窗户,谁能不怕。
孟舟山一想也是,慢慢松开了捂住隋月声的手。他察觉到是自己的疏忽,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歉意“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下面。”
隋月声没说话,无声摇了摇头。一双苍白纤细的手紧紧攥住孟舟山衣服下摆,似乎是怕他再次离开。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越昭大半夜带着手下急匆匆赶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幕情景。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冲到孟舟山面前神情紧张的问道“尸体呢”
孟舟山以前经常受邀帮忙写罪案报道,和警局上下都很熟。他看了严越昭一眼,示意对方去房间里面看“在里面,两具。”
严越昭看见了被踹开的门,神色不善“你进去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厚刺鼻。
孟舟山看了隋月声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用打火机点燃,烟草味很快盖过了血腥。烟雾袅袅,让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不甚分明“我不进去怎么发现尸体,不发现尸体怎么跟你报警”
严越昭“少他妈跟我扯犊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严越昭没见过隋月声,见他紧紧靠着孟舟山,不由得好奇瞥了他一眼。但碍于情况紧急,并没有问什么,在门口戴上鞋套手套,和手下一起进了案发现场。
在衔尾蛇出现之前,本市从没有出现过这么血腥的凶杀案。可想而知,房间里响起了严越昭的怒骂“尸体头呢”
法证习惯他的暴脾气了“头儿,没找到。”
严越昭“胳膊呢”
法证“在床底下。”
严越昭“腿呢哦,我看见了,在厨房。”
墙壁不隔音,他们的对话都能听个七七八八。隋月声安静靠着孟舟山,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忽然抬头问道“里面住着的人是不是被分尸了”
他声音很轻,就像浸在冰块里的水,悄丝丝泛着凉意,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在走廊里却响起微不可察的回音。
孟舟山垂眸看向隋月声,却见那双眼睛里只是单纯的好奇。他轻轻弹了弹烟灰,吐出一缕寡白的烟雾“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隋月声闻言轻轻笑了笑,果然没有再问。
没过多久,严越昭脸色黑沉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案子的棘手之处,眉宇间沟壑深深。
法证抬着裹尸袋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经过隋月声面前,他往孟舟山身后躲了躲,让人分不清是厌恶还是害怕。
孟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抚着。
严越昭走上前来,见状打趣道“孟舟山,这谁啊,你私生子”
孟舟山闻言动作一顿,镜片后的眼睛直视着他,因为灯光折射,闪过一抹白芒,目光凉凉。
严越昭就是嘴贱,从小到大都这样“孟舟山,你瞪我干嘛,连你亲外甥都不带,跑来带别人家小屁孩。”
严越昭工作忙,前妻又在国外,他总喜欢把儿子往孟舟山这里丢。
孟舟山不想解释太多“隔壁邻居。”
严越昭道“是你们发现的尸体隔开做个笔录,流程你比我清楚。”
一名女警把隋月声推到旁边,开始低声询问他事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