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床沿,喉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梅贵妃急着想上前,却被燕帝一把推开。周温臣仿佛知悉燕帝心思似的,立刻单膝跪地回禀道“微臣已将那妖道押入天牢,命人严加拷问,晋王正跪在殿外请罪,陛下不必担忧。”
燕帝无声动了动唇,好半晌才从肺腑里艰难吐出两个字“逆、子”
梅贵妃霎时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承泽素来孝顺,此事与他无关啊,定是那妖道受人指使陷害于他,还请陛下明查”
燕帝没有理他,示意周温臣上前,在他耳畔断断续续道“传朕旨意晋王大逆不道谋害君父幽禁府中不得不得出来”
“宣兵部尚书董肃协理大臣罗元卿还有太子承昊兵马将军谢镜渊入宫”
“守好宫门莫让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周温臣深深看了眼燕帝病入膏肓的样子,神情复杂,领命退下了。
梅贵妃欲言又止,老太监却已得了燕帝的示意,走到梅贵妃跟前婉拒道“娘娘请回宫,此处有老奴照应,不需担忧。”
梅贵妃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只得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说了句劳烦公公,然后转身离去。途经晋王身旁时,低声留下了一句话“不要轻举妄动,在宫外等本宫的消息”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有了楚熹年这个干预者的存在,晋王在原著中的优势似乎一瞬间荡然无存。
谢镜渊接到明日入宫的圣旨,心知燕帝怕是不行了,只是不知此次入宫是福是祸,若重现泰安门旧事,必然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楚熹年早料到燕帝会传召他们入宫,一是为了太子监国,二则是为了谢镜渊手中的兵权。他见谢镜渊皱眉陷入沉思,出声道“我与将军一同入宫吧。”
谢镜渊下意识看向他“你无官身,如何进宫”
楚熹年笑着晃了晃手中用来易容的肤蜡盒子“我扮作随从,与将军一同入宫。”
谢镜渊没有立即答话,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久未出鞘的落渊剑,低低出声道“你可知此次入宫,若燕帝布下埋伏,我必然十死无生,你跟着去定会受到牵连。”
楚熹年不甚在意“我从前替将军算过命,将军所要的一切,都会如愿以偿,如今这卦象依旧作数。”
谢镜渊的结局是他亲手所写,如今也将由他来亲手改写。
外间夜色涌动,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但楚熹年有预感,这一切风波很快就会结束了。
翌日清早,谢镜渊带着易容过后的楚熹年一起进宫。行至太极殿门前,这才知晓燕帝又另传了几名文武大臣,如今皆齐齐整整跪在殿外,等候宣召。
谢镜渊寻了一处位置跪下,心知殿内人早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讽,在烈阳下无所遁形。
楚熹年一身玄色侍从长袍,在他身侧跪下,不着痕迹按住谢镜渊的手,压低声音提醒道“宫中耳目众多,莫要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谢镜渊反攥住他的手,哼了一声“这算不算把柄”
太子姗姗来迟。他是储君,本该跪在前面,结果一扭头发现谢镜渊他们也在,走过去往其中一名官员屁股上踹了一脚,示意他闪开,然后臭不要脸的跟谢镜渊挤着跪在了一起。
太子正欲说些什么,然而离得近了才忽然发现谢镜渊正和一名不认识的小白脸侍从手拉手,眼睛忽的瞪大,神色古怪难言,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