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感受着脸颊细密的轻痒,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心底却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慌。他一把攥住楚熹年的肩膀, 皱眉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对方明明昨日还避之不及, 为何今日就变了态度。楚熹年若用这种事来戏耍他, 也未免太过让人心寒。
楚熹年很少直来直去,这是性格弊端。他睨着谢镜渊近在咫尺的眉眼,呼吸交融织成一片细密的网,将人牢牢捕获,声音低沉的反问“将军觉得我在做什么”
他攥紧了谢镜渊未受伤的那只手, 紧贴在自己的心脏处, 掌下是有力的跳动。楚熹年静默一瞬, 才出声道“我将这块肉剜给将军可好”
他说“我将这块肉, 剜给将军”
谢镜渊闻言指尖倏的攥紧,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然而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就陡然被人抵在床前吻住了。
“唔”
谢镜渊没料到他的动作,闷哼一声。楚熹年这个衣冠禽兽, 平日瞧着人模狗样, 私下原来却是这副情景。
只是自己的心肠为何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吗
感受着楚熹年深切缠绵的吻, 谢镜渊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睫毛。他想推开对方, 浑身力气却又好似被人抽空, 指尖攥紧, 陷入天人交战的境界。最后不知何时倒入床榻, 视线陡然昏暗起来。
楚熹年撑在谢镜渊身体上方,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紧贴着耳畔,一字一句低语道“我昨日有些事没想明白,现如今终于想明白了将军呢”
他浅色的瞳仁清晰倒映出谢镜渊的模样,如此认真,如此细致。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了一瞬,说不清为什么,心间忽然有一种又涨又酸的感觉。他躺在楚熹年身下,哑声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
楚熹年反问“将军不懂”
谢镜渊懂,可他想听楚熹年亲口说“我不懂。”
“”
楚熹年喉结动了动,语焉不详“将军日后不必再疑心我是晋王派来的奸细。”
谢镜渊目光紧盯着他“然后呢”
楚熹年俯身,亲了亲他的唇,终于将心里话道出“日后将军是哪边的人,我便是哪边的人,如此可能听明白”
谢镜渊还欲再说些什么,楚熹年却没给他机会,低头以吻封缄。能将告白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然是楚熹年的极限了,再露骨一点,实在无能为力。
他撬开谢镜渊的牙关,生疏逗弄着。时而流连至对方伤痕遍布的右脸,轻吻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
“楚熹年”
谢镜渊敏感得浑身都开始战栗。他指尖落在楚熹年后背,隔着衣衫留下道道红痕,声音嘶哑,似欢愉似痛苦。
“楚熹年”
谢镜渊咬住了他的下唇,开始不甘示弱的回吻,字眼在交缠的舌尖中滚动,有些模糊不清,却难掩得意“你喜欢我”
谢镜渊总是这么直来直去。
楚熹年不回答,报复性的咬住了他的耳垂。谢镜渊不仅不躲,反而搂紧了他的脖颈,挑眉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本将军”
楚熹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脸埋在他颈间“将军何必再问。”
谢镜渊的心脏忽然跳得很快,险些蹦出嗓子。他忽略了手臂的伤势,用力抱紧楚熹年,抵着他的肩膀自言自语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