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闻言不由得陷入了苦思,京城中太低阶的人家她不屑去偷,高门大户又已经偷了个七七八八,数来数去还真没几家能偷的“我倒是知道一家,可你敢去吗”
楚熹年微微一笑“姑娘但说无妨。”
芊芊压低声音悄悄说了五个字“兵部尚书府。”
她说完见楚熹年不语,便以为他怕了,双手叉腰道“我曾去秦道炎府中踩过点,说句不好听的,他府中守卫只怕比你这将军府不遑多让,那些义子义女个顶个都是高手,寻常人轻易进不去。”
楚熹年似乎来了兴趣,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秦大人。他身为兵部尚书,圣眷优渥,家中自然宝贝无数。我听闻他卧房枕头下有一机关匣,藏举世之宝,不如你我便以此为赌,看看谁能将那宝贝偷来如何”
芊芊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你若输了,就得给我写个服字,承认我的盗术天下第一。”
楚熹年欣然应允“姑娘若输了,便将那些偷来的宝贝还回去如何”
芊芊狐疑看向他“就这个”
楚熹年笑了笑,纸扇轻摇,白衣落拓“姑娘有摘星之技,用在别处都好,何必步入歧途。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语罢,抬头看了眼天色“现如今是巳时,便以明日破晓为限,看你我谁更技高一筹。”
千秋封侯原著中,秦道炎曾私通外邦出卖国情,来往密信皆藏于枕下机关匣中。后被晋王麾下的能人异士取得,禀告给了燕帝,被判处斩首之刑。
现在故事走向虽然已经与原著大不相同,楚熹年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密信还藏在原处,不过派人去打探一下也无妨,左右不费什么功夫。
今日谢镜渊一天都不在府中,晚间才回来,也不知去了何处。楚熹年原本还怕二人见面尴尬,现在想来也是多虑,沐浴更衣过后,直接躺在了外间的矮榻上。
谢镜渊还等着楚熹年过来暖被窝,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忍不住掀起床幔一看,却发现对方正躺在外面看书。
谢镜渊听不出情绪的叫了他一声“楚熹年。”
楚熹年其实没什么心思看书,脑子也空空的,闻言翻页的动作一顿,却并没有回头“将军有事”
谢镜渊“听说你将那女贼放了”
楚熹年“嗯。”
谢镜渊“你就那么确定她会乖乖回来”
楚熹年“嗯。”
谢镜渊“本将军冷,你过来。”
楚熹年闻言险些又嗯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把到嘴的字给咽了回去。他捏着手中的书,因为力道过大,书页都险些卷了起来“我近日偶感风寒,恐过了病气给将军。”
谢镜渊倒是很关切“风寒喝药了吗”
楚熹年点头。
谢镜渊见状竟直接下床,走过来掀开被子,钻进去和楚熹年一起挤在了榻上“既喝了药那便无碍。”
说完还往楚熹年怀里挤了挤。
楚熹年没料到他的动作,他慢慢垂眸看向怀里的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将军”
他想说就算喝了药,风寒也还是具有传染性。
以及,
你为什么要亲我
楚熹年也许能猜到答案,但他没有猜。对于从来没经历过的事,人们总是有些彷徨迟疑。
谢镜渊不知道楚熹年满腹心思。检查了一下他颈间戴着的玉,确定自己的宝贝玉没弄丢之后,这才躺下来睡觉。
蜡烛熄了,屋内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