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没回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见谢镜渊盯着自己,几秒后,只能慢慢重新躺了回去“没什么”
他们挨的很近。楚熹年说这句话时,清俊的眉眼便近在眼前,余息裹挟着夜晚空气中的寒意,扑在耳畔痒痒的。
谢镜渊虽睁了眼,意识仍然混沌。他只看见楚熹年无声动了动唇,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只言片语都不甚清晰。对方颈间戴着的玉不甚从衣襟露了出来,衬着修长的脖颈,甚是好看。
谢镜渊半闭着眼,还以为是在做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迷迷糊糊伸手攥住了楚熹年颈间的玉佩,然后将他拉过来,一双困倦的眼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毫无预兆亲了他一下。
“”
楚熹年被他亲得一愣。唇边温热柔软的触感在黑夜中显得清晰分明,让他想说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都不行。一向平静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痕。
而谢镜渊做完这一切,又重新躺回去睡觉了。只有那只手,仍紧紧攥着楚熹年颈间的玉,看的出来,他送的很舍不得。
谢镜渊在做梦的时候,八成还在咒骂着楚熹年。
该死,不仅敢接别人的荷包,还敢贴身佩戴,逼得他要用家传的玉佩来换。
真该死。
“”
楚熹年慢半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亲吻这种事该发生在喜欢的人身上。谢镜渊一个古人,总不可能学西方礼仪,用这个来表示友好吧。
谢镜渊睡的很熟。他右脸埋在枕头间,将伤痕尽敛。光洁如玉的左脸暴露在空气中,被黑夜蒙上了一层暗蓝,整个人也好似被分割成了两半,让人窥不清过往。
楚熹年垂眸,静静看着他,觉得谢镜渊很可能在梦游,最后还是决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慢慢躺回原位,又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
不能慌,要冷静
越是遇到紧急的事,就越是要冷静
楚熹年在心中反复默念无数遍,杂乱的思绪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陷入了睡眠。
翌日清早,庭院内静悄悄的。云雀觉得很奇怪,谢将军不是睡懒觉的人,楚熹年也不是,平常他们二人天还未亮就醒了,怎么今日起的这样迟。
云雀不敢敲门惊扰,又恐出了事,只好踮起脚尖,偷偷往窗户里看,却见谢镜渊已经醒了,而楚熹年还在睡着。
就像醉酒后的人翌日清早会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谢镜渊清早醒来后,大脑记忆也有些许残留。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看见楚熹年近在眼前的脸,鬼使神差的就靠过去亲了一下。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是梦还好,如果不是
谢镜渊支着头,细长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瞬,指尖规律性轻轻弹动,无声泄露了几分纠结。他睨着楚熹年的睡颜,视线落在对方形状姣好的唇上,心想自己昨天到底亲了还是没亲呢
偏偏楚熹年没醒,谢镜渊也没办法从他身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楚熹年”
谢镜渊无声念了一句他的名字,而后指尖轻绕,摸了摸对方颈间的那块玉佩。微微勾唇,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因着床幔遮挡,云雀看不大清。她见谢镜渊低着头,险些快和楚熹年亲上了,心中不由得万分诧异,踮起脚尖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她肩膀忽然一痛,耳畔响起了一道低沉冷酷的声音“你在偷看什么”
云雀吓了大跳,下意识回头,却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