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带兵打仗的身躯依旧精壮,却又因为常年卧病在床,蒙上了一层虚弱,此刻就那么安静顺服的躺在他怀中。
楚熹年没忍住伸手,在黑暗中轻轻摸了摸谢镜渊受伤的右脸,然后替他拉好被子,闭上眼睡觉了。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但困意涌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也就自然而然的错过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83,请继续努力哦,加油加油加油
翌日清早,楚熹年罕见的起晚了。他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身旁被褥还残留着些许余温,而谢镜渊也不见了踪影。
他一个人愣了会儿神,反应过来,慢慢掀开被子,下床穿衣。云雀听见动静,端着一盆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了,都在炉子上温着呢。奴婢瞧您昨天歇的晚,今早就没叫您。”
楚熹年嗯了一声“将军呢”
云雀往外看了眼,而后压低声音道“奴婢找人打听过了,据说是昨日带回来的那名黑衣人想自杀,将军与太子都去了,万大夫也去了。”
秦双想自杀
楚熹年闻言笑了笑。也对,此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就是秦道炎的死士,他任务失败,恐牵扯秦道炎,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杀。
只是这世间还有许多比死更为痛苦的事。
楚熹年将巾帕丢入盆中,问明了秦双被关在哪儿,便携着云雀一起去了。只是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不出意料又被九庸给拦住了。
云雀相当嫌弃这个棺材脸“你怎么阴魂不散,赶紧闪开。”
九庸冷冷看了云雀一眼,抬剑拦住她,意有所指的道“此乃重地,闲人免进。”
楚熹年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明白了九庸的意思。笑了笑,径直步下台阶,进了地牢入口,而九庸竟也未拦。
云雀见状一脸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意思,下意识也想跟着进去,却又被九庸给挡了回来。
云雀气结“你拦着我做什么”
九庸拧眉“我说了,闲人免进。”
将军只吩咐可以放楚熹年进去,又没说可以放这只小雀儿进去。
地牢幽深阴暗,处处泛着潮气。地底腐朽的味道糅杂着血液的腥锈,混合成了一种特有的死亡气息。
楚熹年无视了两旁穿着盔甲的护卫,顺着照路的灯火前行,弯弯折折,最后在一处牢门前停了下来。
秦双半死不活的躺在里面,万大夫正在给他包扎。后脑撞得血肉模糊一片,不难看出求死之心,幸而这个时代有内力这种东西,否则秦双早已魂归九幽。
太子用袖子捂嘴口鼻,站在旁边看热闹。谢镜渊负手而立,听见身后动静,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眼,却见楚熹年正站在外面。
“还不进来,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谢镜渊挑了挑眉,另外半边脸被面具遮着,让人拼凑不出完整的表情。
楚熹年与这个地牢实在格格不入。他常穿白衣,周身尘埃不染,一双眼也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遭的血腥与惨叫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沾不了他分毫。
谢镜渊眼神暗了暗。
可楚熹年越是风轻云淡,便越让人想瞧瞧他意乱情迷是何模样。他越是干净皎洁,便越想让人将他染上脏污。
谢镜渊抬手,慢慢拢了拢肩上的风氅,心中难免叹息一声,死物到底是死物,哪里有昨夜的活人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