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觉得沈凉的书简直狗血浇头,实乃网文界败类。
简而言之,他们谁也看不起谁。
楚熹年今天莫名其妙跑来说要跟沈凉进行“学术交流”,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也不想,但编辑说我的书缺少一些热元素,让我向你请教一下。”楚熹年出于自身素养,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他把一本厚厚的手稿放在桌上,意思很明显,让沈凉帮着“掌掌眼”。
沈凉现在不太有精神,他慢半拍应了一声“哦,你放那儿吧,我回头帮你看看。”
楚熹年拿起桌上的水杯,见里面有浮灰,又重新放了回去。想了想,还是认真叮嘱道“这本书我写了五年,你好好看。”
和沈凉这种没心没肺的作者不一样,楚熹年对自己书里的每一个人物都很认真,认真到可以花五年时间修修改改,才堪堪写出一本手稿。
沈凉连沙发都懒得坐,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他拿起楚熹年的手稿看了眼,见封面上写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字
千秋封侯。
沈凉扯了扯嘴角“哦,挺像你的风格。”
他本来是很爱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笑意都变得很勉强。
楚熹年看了他一眼,支着头问他“睡了两天两夜,你有什么感受”
沈凉闻言一愣,他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时间,结果发现自己真的睡了两天两夜,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
楚熹年淡淡道“哦,没什么,我已经两天没看见你和读者撕逼了。”
沈凉的书招骂,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然而他总是很热衷于跟读者撕逼对骂,并把这种行为当做乐趣。每天必撕一场,风雨无误。
楚熹年每次无聊了,就会点进沈凉的评论区围观一下,权当生活忙碌之余的调味品。
沈凉就知道楚熹年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闻言冷笑一声“我不想撕逼了不行吗”
“可以,”楚熹年换了个坐姿,指了指垃圾桶,“但是你的垃圾已经臭了,至少两天没丢了吧。”
屋里味儿挺大的。
沈凉无声抹了把脸“你来就是为了提醒我倒垃圾”
楚熹年笑了笑“也不全是,我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毕竟一个人猝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好像有点惨。”
这是一个将孤独刻进骨子里的时代。一个没有血亲且不喜欢社交的人,万一哪天悄无声息死在家里,也许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
这大概也是“社交”二字存在的意义之一,不为排解孤独,哪怕只是为了有人能发现你的死亡。
沈凉闻言身形一顿,他不知想起了谁,胸膛起伏一瞬,好半晌都没说话。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也遮住了他在另一个世界遥远的记忆。
楚熹年从进门时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反常,却想不出原因是什么。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最后只能归类于薄情错爱那本小说的原因
好像许多读者都在评论区吵嚷抗议,要求沈凉重写书中一个反派的结局。
但依照楚熹年对沈凉的了解来看,他是不大可能会改结局的“你还在想那个反派的事吗”
沈凉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抬头看向楚熹年“谁”
这个字又干又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熹年是不可能去看沈凉那种狗血文学的,他充其量只是觉得围观沈凉和读者撕逼对骂比较有乐趣。但好在他记忆力不错,思索一瞬,想起了读者总是挂在在嘴边的那个名字,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