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语气夹杂着淡淡的讥讽“咱们这位帝君可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帝妃散尽三千后宫,哪儿来的什么姬妾。至于待见不待见的,你就得去问问帝妃了,为何对自己的亲儿子也能绝情至此”
语罢又倒入椅背,目光暗沉,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她今日未戴那顶金凰衔珠冠不过也好,横竖便是摆放在寝殿之中,取来也容易。”
听他语气,竟像是打算暗中窃取。
桑非晚闻言下意识按住他“城主想做小贼”
百里渡月反问“有何不可”
桑非晚见他一脸认真,心中莫名有些想笑,出言劝道“帝都戒备森严,岂可轻入,宴席结束后,咱们还是尽快赶回苍都吧,莫要惹麻烦了。”
百里渡月闻言颇为疑惑,桑非晚的胆子可没这么小“你怎么比起从前愈发胆小了”
桑非晚闻言顿了顿,心想自己比以前胆小了吗他只是觉得百里渡月没必要冒险罢了,为了一个
为了一个自己这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桑非晚忽然慢慢收回了手。他对百里渡月笑了笑“城主想去便去吧,只是必须得带着我才行。做贼这种事,一个人哪里有两个人有意思。”
宴席之间,歌女笑折仙桃,琼楼宴萼,只让人觉得梦入巫山,蓬莱路浅,仙境也不过如此。
眼见外间夜色渐暗,席间宾客皆已醉意熏然,百里渡月和桑非晚不着痕迹起身离开大殿,然而在经过长廊时,忽见一名白袍男子在侍从的带领下姗姗步入了宴客厅。
桑非晚匆匆一瞥,只瞧见那人一身雪白,竟和百里渡月一般,也是一头霜白的发色。
桑非晚随手折了一根柳枝,故意出声“是千江寒,风雪银域离此路途遥远,他到晚了,也不知帝君是否会怪罪。”
他语罢忽然偏头看向百里渡月,笑问道“城主与他一样,都是霜色的头发,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百里渡月闻言顿了顿,竟也没瞒着桑非晚“风雪银域,嫡系一脉皆是霜色头发,若论起亲戚关系他勉强算是本城主的舅舅吧。”
他言语中似乎对千江寒这个舅舅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语罢直接带着桑非晚穿过回廊,来到了帝妃的寝殿附近。四周值守着许多护卫,但很明显不能和百里渡月这种天衍境高手相提并论。
桑非晚只见百里渡月袖中紫芒一闪,手势翻转,口中低声念咒,暗中捏了一个摄魂诀,那些护卫便瞬间目光呆滞,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百里渡月对桑非晚道“摄魂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你就在此处等我,不要随意走动。若是一炷香的功夫我还未出来,你便先回到宴席上去。”
从帝妃的金冠上取一颗珠子,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桑非晚到底没有仙法护身,万一出了什么事,跑都不好跑。
桑非晚显然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不去跟着添乱“那我便在此处等着城主吧。”
百里渡月闻言正欲转身,袖子却忽然一紧,下意识回头,却见桑非晚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笑着低声道“城主可要早些回来,宴席之上,仙君颇多,难保我就瞧中了哪一个。”
他其实想说没必要偷那颗珠子,偷不到也行,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变了个意味。
百里渡月闻言无声眯眼,心想桑非晚这个小白眼狼,自己冒险去偷内丹都是为了谁,他倒好,已经开始想着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