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怔怔看着桑非晚,没吭声。
桑非晚又笑问了一遍“城主的心上人是谁”
百里渡月握住他乱动的指尖,然后递到唇边轻咬了一口,并不回答。他起身抱住桑非晚,像昨夜一样趴在他肩上,闭眼低声说了一句话,意味不明道“桑非晚,本城主只与你死在一起”
尾音淡淡消弭于空气中,却像一柄锋利的刀在心上刻下痕迹,彰显着百里渡月极端的爱意。
爱一个人,就和他死在一处,这也许就是百里渡月最好的回答了。
桑非晚顿了顿,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调戏的话,竟也没了用处。
之后几日,百里渡月没有再提那幅画的事,起码在桑非晚面前没有。而启程前去中洲的事也正式提上了日程,王城上下忙碌不休,备好了出行用的车队和随行伺候的仆役,另还有护卫数千,看起来阵仗十足,声势浩大。
十二阙自然也在随行之列,他们策马在前方开路,聚在一起时,罕见低声讨论着什么。
为首的天罡皱眉问道“城主命你们暗中查探寝殿贼偷之事,这几日可有线索”
其余几人纷纷摇头,面露难色“城中上上下下都盘查了一遍,并无可疑之人。这段时日待在寝殿之中的除了城主,再就是那位桑公子了。”
天罡语气沉沉“此人行迹诡异,极为可疑。”
二阙道“城主总不会自己偷了自己的东西,那位桑公子确实来路不明。”
三阙认同点头“枕侧之人,确实最好下手。”
四阙摇头晃脑“那位桑公子在城主闭关之时,频频在湖边现身,我瞧着倒是像在修炼。”
天罡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忽然用力一勒缰绳,对他们皱眉而视“你们既然知晓,为何不禀告城主”
“”
另外几人闻言顿时安静如鸡,俱都不敢吭声。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呀
上次天罡不过就是吓唬了那小美人几句,城主就罕见动怒责罚于他。他们若是明晃晃上前禀告,说桑非晚可能是奸细,岂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天罡一个人傻就算了,他们可不能跟着傻。
二阙尴尬咳嗽了一声,出来打圆场“此人虽有嫌疑,我们手中却并无实据,不如静观其变。等有证据了再禀告城主不迟。”
彼时百里渡月正躺在宽敞的车座中看书。他平日甚少看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近日不知为什么,看得尤其入神。桑非晚还以为是画谱之类的,凑近看了眼封皮,却见是灵根慧志。
桑非晚出声问道“这不是杂论么,城主怎么忽然看起了这个”
百里渡月没回答,而是忽然抬眼反问道“你想修习仙法么”
桑非晚闻言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灵力,心想百里渡月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在试探自己吧。他思及此处,不由得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笑道“我无仙根,纵练了也是白练,皆由因果吧。”
百里渡月心想凡人不过区区百年寿元,自己纵用灵丹妙药给桑非晚续命,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除非用灵丹给他强行打通筋脉。
但用丹药强行堆砌出来的灵根天赋极差,倘若修炼,一生也就止步于破丹境了。微末之流,不如不练。
桑非晚显然也知晓这点,毕竟他闲暇之余曾经看过不少书册“城主想用灵丹替我打通筋脉可毕竟是灵药堆砌出来的法力,最多练至破丹境就再难突破,不如不练。”
他们的想法倒是一致。
百里渡月支着头躺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