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人,可也在说那把琵琶。
“我从小敬仰郑女士的气节和精神,一心希望寻回她弹奏过木兰辞的乐器,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冒昧的打扰弗利斯先生。”
战争时期的人和事,寄托在了一把琵琶上,很难不叫人动容。
莎拉几乎听得落泪,任何一个懂得音乐的人,都会为了传奇乐器的下落不明而悲伤。
可惜,弗利斯显得尤为平静。
“哦”
他听完,拖长声音挑眉看向钟应,“也就是说,其实你们根本不确定,我刚刚拍下的琵琶,是不是你们找的木兰琵琶。”
商人总是理性的抓住重点,打碎了室内的安宁。
钟应确实没有关于木兰琵琶的资料。
唯独报纸上模糊的黑白照片,能见到木兰琵琶梨形四轸四相十品的形制。
但是有沈聆的亲笔点评
“楚兄雄蕊琵琶行云流水绕指缠绵,周姐雌蕊琵琶震古烁今巾帼楷模,二人共奏木兰辞,不去辨明雕刻上花蕊雌雄,确如诗所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沈聆对两把唐代琵琶印象深刻,又明确写道“唐代雕刻精湛严谨,雌蕊雄蕊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我一个外行,只道琵琶别无二致,楚兄道破关键,我便能一眼看出雌雄分明。”
钟应由此可知,两把木兰琵琶雕花相似,只以花蕊分辨雌雄。
这样的特征在琵琶雕花上极为罕见,他端详过无数雕刻木兰的琵琶,都是有花无蕊,或花蕊作为单纯点缀,零星几根,并不符合真实木兰花花蕊形状。
真正的木兰琵琶,必然花蕊清晰,雌雄易辨。
“是的,我们还没法确定。”
钟应笃定的回答道“不过,如果能让我仔细查看它,我肯定能够知道它是不是我们找的木兰琵琶。”
“没问题”
弗利斯十分爽快,笑容满面的举杯看向美丽的副团长,“其实我拍下这把琵琶的原因很简单”
“莎拉,你愿意跟我约会吗”
“什么”莎拉沉浸在弗利斯意外的洒脱里,怀疑自己听错。
这位商人却格外认真,“如果你愿意和我约会,那我也愿意立刻拿出琵琶,请两位古琴演奏者仔细端详。”
他端起酒杯,凌空敬向樊成云,“送给他们都行。”
“弗利斯”莎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我们在谈正事”
这位风评并不怎么样的富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是在谈正事。上周拍卖行发出拍品信息,我就知道你努力的在打听这把琵琶的消息。”
“莎拉,我觉得你为了一把毫不相关的琵琶,认真努力的模样非常美,所以我愿意帮你们这个忙。”
他说着帮忙,语气却轻佻浪荡,胁迫般再次问道“那么,你愿意跟我约会吗”
“弗利斯你简直一点都没变”
说好绝不能和弗利斯争吵的莎拉,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大骂道,“你真是个混蛋”
弗利斯丝毫不在乎莎拉的震怒,十分快乐的举杯点头,“对,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一把琵琶低头。”
莎拉严厉的斥责他,“这把琵琶对樊先生来说非常重要,他们耗费了多年心血,一直在全世界寻找它的踪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没有。”弗利斯冷漠无情,“他们怎么去找祖先的遗物,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