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手的萨瓦悄悄看了扎伊德一眼,又悄悄挪开了视线。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的时候这位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那些话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在听到了扎伊德的讲话之后,周围的家人们也都纷纷赞同着点头,带着周围的人们一起。
包括幸存者日报的记者。
那位个子瘦瘦高高、来自金加仑港的年轻人最是感同身受,鼓完掌便看向身旁的扎伊德,感慨着说道。
“如果这些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军官们,都能像您一样识大局就好了。”
他的名字叫克里希。
从去年开始,他就在金加仑港的幸存者日报报社工作了。而且由于工作的原因,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联合会从一个充满希望与理想的集体,逐渐走向“变味儿”的。
他们曾对拉西充满了希望,结果那家伙压根不是什么好人,打下一片根据地便缩在那儿不动了,光顾着靠出口劳力敛财,直到天王军闹起来了才出兵捡漏拿下北方三州。
这个婆罗国联合会也是一样,打着“向联盟靠拢”的幌子,却还在和军团眉来眼去。
尤其是那个大统领阿布赛克,更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表面是一副开明的模样,却又牢牢抓着权柄不松手,学着联盟召集了行业代表,又把那些有识之士们当猴耍,晾在一旁不搭理他们。
这家伙甚至不如拉西,至少后者不遮遮掩掩,说什么就做什么,坏也坏的干净利落些。
如今看下来,也就这扎伊德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而且是个愿意俯下身段去做事儿的理想主义者。
虽然他能力有限,但至少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分给身旁的家人。
不止如此,他没有躲在安全的地方,而是以身犯险地去了西帆港,把那些被军团胁迫的劳工们组织了起来,为此还受了军团的通缉和污蔑。
看着那个义愤填膺的青年,扎伊德和善地笑了笑,安慰他说道。
“诶,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些军官们他们要是没有格局,也不会在那时候站出来了”
克里希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他们要是能把个人的利益完全放下就更好了。那样的话倒也不用联盟来撮合,我们自己就能联合起来。”
而且能比现在联合的更彻底。
不像现在,一边联合着,却又一边相互提防。
看着这个天真的年轻人,扎伊德淡淡笑了笑。
“咱们不能要求别人,做好自己就够了。况且让联盟撮合也不是坏事,外力内力都是力,我们和联盟的关系就像一个家里的亲兄弟,二弟的努力固然重要,但大哥的帮忙也是不可少的嘛”
克里希不好意思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我知道,我对联盟没有任何不满只是觉得阿布赛克这家伙不像好人。”
扎伊德摇头打住了他的话。
“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阿布赛克先生可是真正的猛士,也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和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不同,他们可是和威兰特人真刀真枪干过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又颇为伤感地叹了口气。
“不像我们啊,空流了些血,却没什么结果我实在是愧对西帆港的家人们。”
看着那落寞的眼神,克里希心中最柔软的一块不禁被触动了,忍不住开口替他鸣了句不平。
“不要这么说的应该是您你们的抗争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是空流了些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