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读书的大多都是附近社区居民的孩子,有穷人家的,也有市民的。由于金加伦港当局承诺给学生免费的午餐和早餐,识字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因此绝大多数当地人对当局推进的义务教育政策都相当配合。
而无论是哪一个阶层的孩子,他们都表现的相当勤奋,甚至于勤奋到了连苏尼自己都感到了有些惭愧。
他们渴望改变命运。
环形岛也是有免费教育的,但他却是稀里湖涂读完的大学,毕业后去了罐头厂,后来又混到了码头,再后来干脆领失业金摆烂
和这些小伙子小姑娘们相比,他过去20年简直就像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被那一双双勤奋好学的目光所鼓舞,他也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教育事业中,甚至还拍电报给环形岛的朋友,让他们把那儿的书寄来,把以前忘掉的知识还恶补了一番。
公立学校发的薪水虽然不多,每个月只有12000加仑,但比起当地居民的工资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而且这里生活成本很低,吃饭出行剪头都很便宜,只是舶来品、奢侈品和资产比较贵,很适合他这种对生活没什么追求的“街熘子”摆烂。
不过有一说一,他现在的生活已经不能算是摆烂了,甚至可以用脱离了低级趣味和无比充实来形容,他找到了一门真正可以被称之为“事业”、并用一生去琢磨的东西。
当然了,即便如此,仍然时不时会有一些叛逆的家伙,试图给他平平无奇的教师生涯制造一些波澜或者说惊讶。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他刚刚给高年级的班级代课讲解完几何学,就被一名身材高挑的姑娘堵在了办公室里请教数学问题。
起初他们讨论的确实是数学,但没过多久那姑娘便岔开了话题,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老师,请问您姓什么”
苏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苏怎么了”
那姑娘惊讶地看着他。
“原来如此,我一直认为苏尼是您的名,姓氏另有其他。”
见她好奇自己的故乡,苏尼便笑着说道。
“我们那儿有很多种命名方式,主要取决于父母,我的爸爸和我说,我的曾曾祖父可能是避难所的居民,但曾曾祖母是群岛上的人。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完全没有姓氏的人,就和你们这儿一样只有名。”
后者常见于废土客,也有部分特殊的避难所居民会选择用外人听不懂的俚语做名字,比如404号避难所。
那姑娘的眼中闪烁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也有一丝澹澹的憧憬。
“我们并不是只有名字,其实也是有姓氏的,比如鼠族就有13种发音,最常见的斯卡文,但蛇族也有斯卡文,因此我们很少用到姓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单纯没有姓氏啊,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苏尼惊讶地看着她,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可能过于轻浮,于是赶忙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那姑娘莞尔一笑,却不在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刚来这里不知道很正常,顺便一提,我叫安努舒卡。”
苏尼称赞了一句。
“很好听名字。”
“是吗可是我觉得不太好听,音节太多了,我一直想给自己换一个名字,”安努舒卡的童孔中露出一丝忧郁,忽然又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您觉得苏安或者苏卡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苏尼措不及防,尤其是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