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巨石城的经济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至少还要经历两个加速和一个最后的疯狂。
但或许是因为内城贵族们的贪婪，危机大概率被提前了。
账上空转的热钱甚至能和实际流通在生产环节的资金差出好几个零。
巨石城的幸存者们距离五十万枚筹码一块面包，其实只差最后一个价值回归的导火索，危机随时可能被引爆
几万流民暂时还在我们社会的承受范围内，但五十多万的常住人口，城外还住了一堆靠着城里垃圾过活的废土客。一旦巨壁崩塌，我们若是不慎重处理，恐怕会被这头积弊已久的巨人拖垮。”
看着楚光脸上的担忧，卢卡不太理解地问道。
我不明白，我们在战场上击败了十数倍于我们的敌人，这点困难其实算不上什么麻烦吧aquot
并不意外卢卡的困惑，楚光看向他说道。aquot你听说过鲸爆吗aquot
卢卡愣了下。aquot鲸爆aquot鲸是什么aquot嗯。aquot
楚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aquot搁浅在岸上死亡的鲸鱼因内部蓄积过多腐败气体而造成身躯爆裂，产生的碎块最远甚至能飞出一公里，而臭味数个月都无法散去因此处理搁浅鲸鱼的尸体，要比在海洋中猎杀一头强壮的鲸鱼难得多。”
卢卡试着想象了一下，某种比杀虫更庞大的动物，许久之后皱起了眉头。
aquot您的意思是巨石城就是这头鲸鱼，它倒下会生出一堆新的麻烦。
楚光再次点了下头。
aquot去年河谷行省发生过一次鲸爆，军团的远征军向南溃败，硬生生杀出了一场嚼骨之乱。河谷行省中部几乎寸草不生，多数幸存者聚居地被毁，整个联盟九成以上的居民都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你应该是有印象的。”
一听到后果会如此严重，卢卡的表情顿时慎重了许多。
aquot那您打算怎么办aquot
aquot如果一件事情注定会发生，只是或早或晚，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未雨绸缪了，aquot楚光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aquot用巨石城银行给我们的贷款，从他们的工厂再多订做一些棉被和棉衣吧。aquot
他不可能因为肿瘤有扩散的风险，而放弃切除这颗肿瘤。
他们离联盟太近了。
就算楚光不想替战后重建委员会擦屁股，也不得不慎重地为今后考虑。
说到底，如果巨石城把联盟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将清泉市周边的幸存者们团结起来，039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贝特街、布朗农庄和血手氏族，更不会有什么联盟。嚼骨之乱造成的人口迁移会为外城注入新鲜的血液，就算他们与战后重建委员会的生产部有过不愉快的过往，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们其实是有机会自己进入新时代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有没有404号避难所都是无所谓的，楚光或许会考虑去干他的老本行。
和文明人做买卖对他来说并不难，他穿越之前就干的挺不错的。
但站在废土上，他一抬眼就瞅见了老水蛭的那张脸，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鬣狗和秃鹫。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只能做异种的猎物。如果一定得有人失去所有，那就让从一开始就不配拥有的人失去好了。
不过大家终究都是人联的子嗣，就算巨石城曾将河谷行省南部绝大多数幸存者拒之门外，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像军团那样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大概猜到了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