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对手被握着感到不自在,但他很快就屏蔽掉了这份对组织成员的嫌恶,他心里只关心一件事现在小恶魔情绪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这样正大光明地打量他的脸,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是看烟花看得入迷了吗
降谷零观察安格斯特拉的表情,病房光线充足,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那只裹着绷带的左眼,视线再往下,是他嘴角向下、不带任何笑容的嘴唇。
表情观察是卧底的必修课,即使看不到眼睛,降谷零从他嘴唇的状态也可以判断出他并不开心。
这不应该,平时这小恶魔挺喜欢笑的,为什么要在欣赏烟花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道他在想其他人或其他事情比如说他在想那个潘诺
降谷零感到自己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在里面。
难道是他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种感觉不像是什么心脏病,更像他小时候看到艾莲娜老师照顾其他小孩时,会有的不爽。
这种感觉不明显,它似有若无,像蛛网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难以捕捉又确实存在着。
降谷零努力控制好情绪,他开始思考刚才安格斯特拉对他说的话。
他之前就猜测过安格斯特拉和潘诺的关系,没想过他们过去是搭档。
在他的印象里,琴酒和伏特加几乎是绑定状态,爱尔兰威士忌有几次和斯皮亚图斯在一起,可见两个代号成员组成搭档在组织里不罕见。
而小恶魔从回日本起身边只有他们三个,没有同等级的代号成员常伴在他身边。
雪莉是朋友,两人只有日常有交集;hiro有了代号,身份上依然是受他管制的手下。
曾经的搭档是卧底,想去逮捕他,安格斯特拉说起这件事时身上毫无杀气。
如果只是没杀气,还能解释成对方已经死了没必要继续放在心上,那他把长相相似的自己放在身边,这个行为就很值得细究了。
如果伏特加是卧底,降谷零认为琴酒绝不可能再找个相似的小弟,把全组织类似的人全突突突了都正常不,别说是琴酒,就算是他自己,如果身边挖出卧底,即使不去迁怒,也绝对不会放长得像的人在身边晃悠。
做出这种事的人,要么过于没心没肺,要么就是
他和那个卧底感情很深。
深到对方背叛了他,他依然放不下这段感情,甚至
降谷零回忆着刚才安格斯特拉的语气,在心里补充完甚至他在后悔杀了他。
一个组织成员竟然会后悔杀了卧底,这放在其他成员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可放在安格斯特拉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降谷零觉得愿意晚上陪床、特地补偿他一场烟花的安格斯特拉,他做得出这种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降谷零第一次用力回握住安格斯特拉的手,小恶魔愣了一下回过头。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他担心地问。
“没有。”降谷零放缓语气露出微笑“我没有那么柔弱,不会连这点小病痛都忍不了。”
“这不是忍不忍耐的问题,这是在帮你治伤看病。”安格斯特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耐心地劝道“如果不舒服就赶紧说出来。”
降谷零注视着那只眼睛,里面是最纯粹的担心和关怀。
面对这种在黑暗里异常显眼的温情,他认为自己抓住了小恶魔的软肋。
安格斯特拉的武力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