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黑暗里的好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进来的,都不会长命。
伊泽润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他躺在熟悉的实验室手术台上,手脚被铁铐固定住,只有脖子可以动。他费力扭过头,看向另一张床上已经失去呼吸的男人,那双瑰丽的红色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那时只有十三岁的伊泽润心里毫无恐惧,他已经躺在这里太多次,也见过了太多的尸体,他静静地听着周围那些变态商量怎么把母体的器官移植到他这个匹配者身上。
就在这时候,走廊外的警报铃突然大响。
实验室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粗暴踢开,飞起砸到一个研究人员的身上,芬里尔克洛走了进来。
伊泽润被这个变故惊到了,他保持着被固定的姿势,愣愣地看着芬里尔克洛,而他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头朝他看来。
在和那双红色眼睛对视时,伊泽润仿佛被推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感到了比第一次被带入实验室时更大的恐惧,瞬间就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下午逃出去的那个男人。
尤其这个只会英语法语的男人,竟然用流利的日语开口询问“你还好吧”
伊泽润下意识点头,男人轻笑了一下,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然后徒手把厚重的铁铐捏到变形拧开,让他重获自由。
借着这个动作,他看到了男人小臂上的针孔和伤疤,这是长期人体试验中留下的痕迹。
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和气息,忽然变得精通日语但身体依然是这个身体。
芬里尔克洛是怎么了难道在逃出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但他是一名虔诚的教徒,信奉着上帝,不可能向恶魔出卖灵魂除非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真的是芬里尔吗”他问道。
男人轻笑着“你觉得我是吗”
伊泽润没有说话,他坐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走到另一张床前。
从他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他可以以自己天生的优秀演技发誓那绝对不是见到好友死亡的痛苦,更像是一种错过什么东西的惋惜。
“抱歉,我看走眼了你愿意为了朋友付出,我不该觉得你一无是处。”他用日语这么说着。
“如果我当时选择了你的话”
伊泽润被两句话弄得心惊肉跳,他不敢去细想这两句话的意思。
男人回过头,脸上已经收去笑容“其他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在哪里”
“其他人都在2号或3号房间,我可以带你过去。”伊泽润很快给出答案,跳下地面,“只有莎朗不在,她平时会有任务,今天被她的人渣咳,组织首领给叫走了。”
“莎朗”男人重复。
“莎朗温亚德,贝尔摩德的本名。”
男人点了点头,伊泽润带着他离开实验室。
“因为boss和我爷爷是朋友,所以他才对我这么好”
伊泽润从回忆里缓过神,他看着安格斯特拉“不一定是这个理由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问一下boss。”
安格斯特拉比起那个十三年前死亡的男人,更像是换了个人之后的芬里尔克洛那个以血腥手段干掉前任,登上boss之位的群鸦的主人。
不过,他们之间是有的差别。
七年前伊泽润初见安格斯特拉时,以为自己见到了缩小版的boss;可是在七年后的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区分他们两人了。
他们的差别还在越来越大。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