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信繁便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他知道这是一个定时炸弹,一个那位先生用来将他牢牢掌握在手里的定时炸弹。
但定时炸弹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应该是安全的,他倒不曾真正将那所谓的必须注射的药物放在心上。
也许是这段时间信繁忙着基尔的事情,很少参与组织的实验,也许是柯学的时间让他分不清半年还是一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该注射药物的时候了。
在信繁的注视中,青木勋不曾遮掩自己的动作,他打开一旁的柜子门,露出隐藏在柜子中的超低温冰箱。
这个冰箱的最低温度可以达到80,而且自带电子锁,只有青木勋的指纹和身份卡结合起来才能打开。
青木勋从中取出一管药品,解冻后用针管吸了几毫升。
“你坐过来,我给你打针。”青木勋对信繁说。
信繁捂着自己绞痛的胃部,有气无力地拒绝道“你看我像是可以自如行动的样子吗”
青木勋默然,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就是不肯让他扶,非得自己挪进来,现在怎么又开始装病了
青木勋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是认命地端着消毒用托盘走到了信繁身边。
冰凉的碘伏接触到信繁的皮肤,让信繁昏昏沉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平静地看着青木勋将药品推进了他胳膊上的静脉中,面不改色。
其实他的性命一直掌握在组织的手中,就算没有这个定时炸弹,想杀死他依然易如反掌。只不过,就算是蝼蚁也有撼动大象的理想,但凡给他留一口气,他也会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抗争下去。
也不知道青木勋给他打的究竟是什么药物,不到半分钟,信繁心脏处的绞痛就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五分钟后他的头也不疼了,胳膊也不酸了,腰也能直起来了。
就是胃还有些不舒服这可能真是他自己作的。
信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青木勋收拾东西的空档还专门抬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别忘了半年之后提前找我打针,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主要是净给他添麻烦。
半年之后
信繁忽然想和探讨一下柯学时间线,于是他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七月三号。”青木勋向他投来了看智障的眼神,“我记得药物的副作用好像没有健忘这一项吧”说着他还从垃圾桶中捡起药瓶看了两眼,确定名字和日期没有错。
“那明天呢”信繁又问。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脑子坏了也不用你治,快说,明天是什么日期”信繁摆出梅斯卡尔的架子,冷声道,似乎他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枪,送青木勋上西天了。
青木勋切了一声,回答说“一月七号。”
呦,这么巧的嘛。
“你让我半年后打针,那不就是明天”
青木勋“”
他在原地足足无语了几秒钟,然后抬手拭了一遍额头的汗“你想来就来吧,别找我就行。”
信繁正欲说什么,青木勋却已经端着东西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了。
路过他时,信繁还听到青木勋在低声嘟囔“梅斯卡尔真以为药品是糖豆,想吃就吃想打就打,一天不打针就饿得慌”
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