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很期待事情接下来的走向呢。
发完邮件,信繁重新打开组织内部的网站,日常浏览任务页和情报页的最近信息。
这件事几乎是每一个有代号的成员每天的必修课,其中的佼佼者当属琴酒。不过信繁跟他不一样。
琴酒浏览这些讯息的目的是看看最近有没有值得接手的任务,或者从中寻找卧底和叛徒留下的蛛丝马迹。而他则是为了掌握组织整体的动向。
原本只是例常的举动,信繁却被其中一条来自北欧分部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讯息页只会写着类似文献中的“摘要”,具体的内容要打开才能看,而查看情报的权限也并非哪个成员都有。
“是组织在北欧的扩张行动吗,看上去伤及了不少无辜的民众啊。”信繁叹了口气,点击查阅。
以他的身份当然可以畅通无阻地调取这些日常的报告,电脑屏幕上很快就弹出了一个新的网页。报告从策划到行动,写得事无巨细,后面还附着一份长长的死亡名单。
信繁以往都不会关注这些名字,毕竟每天直接或间接因组织的任务而丢掉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像琴酒从来不记死人的名字一样,信繁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关注这个。
但是今天,或许冥冥之中有着某种预示,信繁随意地瞥了一眼死亡名单,结果就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伊莉娜”信繁轻声呢喃,“事情开始变得糟糕了啊。”
他拿起手机,输入了一串已经记得很熟悉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夕阳给信繁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也将他的神色衬得愈加晦暗不明。
灰原哀打开琴房的门,转过了走廊的拐角。她刚想笑着跟浅野信繁打招呼,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灰原哀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轻声唤道“浅野先生”
信繁其实在她离开琴房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过他还是当着灰原哀的面不紧不慢地合上了电脑“最后一遍弹得很不错,明天就可以学习新曲子了。”
“嗯”灰原哀迟疑了一会儿,“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我感觉刚才你似乎很哀伤的样子。”
“哀伤”信繁愣了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我怎么会哀伤呢小哀一定是看错了。”
后一句话,信繁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灰原哀抿唇,没有再问下去。
只是她非常肯定浅野先生刚才一定很难过。因为哪怕是现在,他的笑容也未达眼底,而深邃的眼睛中蕴含的那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亦无比沉重。
信繁在短暂的失神后敛去了一切不该有的情绪,就连眼眸最深处也仿佛在瞬间变得干净澄澈起来。
他微笑着蹲下身,认真地注视着灰原哀的眼睛说“小哀一定饿了吧,我们回家。”
灰原哀对着那个男人重重地点头“嗯”
既然浅野先生不愿意说,那她就选择尊重成年人的自尊。像是浅野先生这个年纪的男人,肩上一定扛着许多重担吧,比如养家糊口什么的。
虽然据松本老师说,她这个半路得到的哥哥似乎还挺有钱的样子。
信繁这边悠闲又温馨,而同样在东京的铃木家别墅之一,却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铃木园子戴着她那封印了颜值的标志性发箍,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晃腿。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园子”铃木朋子很严肃地说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当成玩笑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