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零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我这次来日本的任务之一就是调查他。”
信繁对此倒真的稍微有些惊讶。任务失败走程序琴酒要接受调查这没什么,可那位先生专门调了美国的波本回来就有些奇怪了。
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降谷零话里的另一个重要信息“任务之一”
“是啊。”降谷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另外一个任务是调查你,梅斯卡尔。”
“哦,这样吗”
“你知道的吧你跟龙舌兰一起行动,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让他意外身亡这件事的性质和琴酒那个差不多。那位让我调查琴酒的时候顺便调查清楚你是否起了异心。”
信繁当然知道,所以他前几天一直没有任务,基本算是放下了手里所有组织的事务。
但是
“调查已经结束了,否则今天来接你的就不会是我。”信繁表示他一点也不信波本的鬼话,“如果你不方便说第二个任务那就闭嘴。随便编造在我面前恐怕不是理智的举动。”
“好吧。”降谷零很听话的乖乖闭上嘴巴,顺便合眼靠着车窗养神。
信繁不着痕迹地悄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时隔四年再次见到零,又是用一个全新的可能被厌恶的身份接触对方,这让信繁今晚从停在机场等他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些紧张。
他不明白自己的紧张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份紧张。
好在过去多年卧底的生活让他的表情管理较普通人好上很多,他可以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强迫自己以梅斯卡尔的身份和波本说话。
他很成功。
波本没有怀疑梅斯卡尔是他曾经认识的人,降谷零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对谁都好。
其实以前信繁不是没有考虑过告诉降谷零事情的真相。他想找到他,亲口说出“我就是诸伏景光,我还活着”,他想和唯一的挚友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在他成为梅斯卡尔后,在他接触到组织的核心时,全都变成了泡沫。
他终于意识到了板仓卓为什么要说放弃那个软件是为了全人类着想,他终于读懂了贝尔摩德那句“我们是上帝也是魔鬼,因为我们要违逆时光的洪流,让死者重新复苏”。
他明白了很多,所以他必须保持静默。
不让降谷零知道这些,既是保护他,也是保护信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