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我是封凌,我可以去你家看看你吗”
“”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了。
一分钟后,电话又打了进来,被挂断。
又打进来,被拉黑。
另一个电话打进来,“沈教授,我们封总想去拜访您。”
拉黑一个,有不知道多少个。
沈青河“”
沈青河几十年没换房子,依然住在当年结婚时,全家人一起出钱买的小别墅里。
他不是个追求物欲的人,赚的钱也不多,几十年没能多添一套,这套小别墅他是最奢侈的东西。
站在别墅门前的封凌,非常庆幸这一点,他非常激动,没想到还能来沈淮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上次怎么就没想到呢。
来给封凌开门的人,封凌认识,是沈淮给沈青河请的那个护工,那天晚上沈淮接护工去病房,封凌一直在后面看着。
小别墅有些年岁,小院子的花草树木也一样,有一非常大的硬骨凌霄树,在春风中绽放了满墙粉色的花,白墙粉花红瓦,看起来唯美浪漫。
沈青河就坐在那里的桌椅上看论文。
他穿着一件蓝色衬衫,一件羊绒马甲,戴着厚厚的眼镜看得很认真。
桌子上有一壶茶,但只有一个茶杯。
“沈教授。”封凌叫他一声。
沈青河没理他,封凌自来熟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沈青河“”
封凌先道歉“上次去得匆忙,准备得不周,听说您出院了,特地来看您。”
沈青河“不是又想到哪句伟人的话,拿来教训我”
封凌摸了下鼻子,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看向小桌子。
他这才发现,他上次送给沈青河那本沈淮成绩汇总,就在小桌上。
封凌很惊讶。
他专门打印出来送给沈青河,就认为沈青河是会看的,人都好奇,何况不管怎么说,沈淮是他儿子,他闲在医院难免会翻一翻。
可封凌以为以他的性格,他会看,但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
沈青河知道他要来,竟还把明显翻看过的书放在桌上。
封凌觉得沈青河和那天有点不一样。
他尝试性地问“沈教授,你看了吗”
沈青河没理他,过了很久他才情绪不明地“嗯”了一声。
封凌更惊讶,他很好奇沈青河为什么有了转变,这一下午他软磨硬泡,终于撬开沈青河硬硬的嘴。
他眉头紧皱,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叹了口气,“好好活着就行。”
封凌没能理解。
沈青河“我做了一个真实感很强的梦,梦到他死了。”
他枯瘦的手顺了一下发白的头发,声音苍哑空凉,“他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封凌愣了一下。
沈青河不欲多言,天黯了,他收拾了论文和那本书,起身进屋。
封凌紧跟着他,沈青河踏进门,转头皱眉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封凌“我没订酒店,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沈青河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待他说话,封凌说“不用另外收拾客房,我是沈淮男朋友,住在他的房间就行。”
气氛忽然沉默。
“滚出去”
封凌“等下等下听我说。”
封凌“沈教授,你这样把我赶出去,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