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愤愤抽过清心咒,临走时瞪他一眼“我以后不和你睡觉了。”
“不错。”谢听云笑意未变,“这样有助你清除杂念,潜心修炼。”
云晚心一梗,气鼓鼓地离开八方罡。
谢听云忽然不舍分离,掐咒换貌,衣衫也变成掌闲司弟子所穿的深蓝门服。
他走出八方罡,隐去阵门,神色自然地离开柴房。
云晚背书整夜,卯时睡醒头都是晕的。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清心咒上密密麻麻,干涩枯燥的符文。
云晚刚整理好院子准备去桑园,就被两名弟子叫住“你是掌闲司的吧”
掌闲司的门服比外门颜色要深,加上她腰间的令牌,对方一眼认出。
“我是。”
对方扫她几眼,“力气大吗”
云晚应话“大的。”
弟子狐疑地看她好几眼,不过现在除了眼前的云晚也找不到其余人,只能挥挥手招呼她过来 “那你随我来。”
掌闲司不得拒绝弟子请求,云晚跟着对方一路抵达了茅房
弟子掐鼻指着眼前的几个大桶“这几桶夜来香你去处理掉。”
云晚呆滞眨眼,试探性问“夜来香是”
对方给她一个眼神自行领会。
云晚懂了。
新入门的弟子还没辟谷,这种琐事自然落在了他们头上,可是
屎就是屎,叫这么清丽脱俗也改变不了这是屎
地上共放有四个大木桶,有阵法封印,味道没泄出来,这让云晚好受了那么一点。
“快点别磨蹭,弄完把后面的猪喂了。”
撂完话,弟子扭头离开。
云晚后退两步远离那几桶大粪,对它们避之不及。
来掌闲司前,她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挑大粪。
挑粪是不可能挑粪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挑。
云晚四处踱步,环视一圈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的影子。
神色一喜,急忙叫住“道友留步”
已作易容的谢听云脚步骤僵,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我”
“是呀。”
谢听云愕然。
他都易容成如此地步了,云晚都能一眼认出来
谢听云百感交集,缓慢地走过去,试探性开口“叫我何事”
“和我来。” 云晚看也不看他,拉住谢听云的袖子径自往前走,谢听云乖巧地由着她拉。
“能帮我把这些倒掉吗”云晚取出几颗品相不好的灵石递过去,“给你酬劳。”
她的身后,是几桶印有“香”字的大木桶。
但谢听云心知肚明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粪。
眼前的云晚笑容无害,谢听云整个人都很恍惚。
敢情她叫住自己,不是认出他,也不是别的,就是想让他帮忙挑大粪
“挑不挑是不是嫌少”她收回灵石,撸起袖子准备亲力亲为。
“等等。”谢听云哪会让她挑,急忙叫住。
云晚回过头。
两人视线相撞,云晚问“做吗”
谢听云难以回答,整颗心拧紧成一团。
任谁也不想做这档子事,但他更不舍得云晚做。
瞥着云晚明显粗糙许多的手指,谢听云还是选择妥协,无比艰难地点了点头,想必这会是他此生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
云晚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