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还是脸色很沉,很冷漠,态度疏离。
俩人自她大婚,他把她掳来后每次相见他差不多都是如此。
妧妧想这大概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本来的面目。
他这个人十分多面,相识快一年了,又有着将近半年的近距离接触,然,她也没能看透他。
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便是连性子她都没摸透。
他对她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狠厉,时而又无微不至到谁也代替不了。
能前一瞬温存,后一瞬变脸,也能前一瞬薄情,后一瞬有情。
他的阴晴不定,造就了她也是一样,对他又爱又恨,又惧又怕。
拎得清时,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昏头时,又想委曲求全,只要还能再见,怎样都行。
在那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妧妧不打算跑了,但她势必要离开他。
他阻她认亲,坏她姻缘,如今又囚禁她。
他坏透了。
她知道他差不多已万事俱备,想在大婚时发动政变夺权,以他的谋略,心机和手段,胜算应该是不小的。
但即便他能成功造反,夺了皇权,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妧妧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女人,她就更不会去凑那热闹了。
就是因为有着那半丝怎么也磨灭不去的爱,让她异常清醒。
余生很长,她不想负了自己。
妧妧想的很清楚。
她和裴绍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她想着,他造反之日,或许也是她的机会。
她有望趁乱逃脱,甚至彻底消失。
所以眼下
她需要绸缪
他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她也是
那男人拨开珠帘进来之时,小姑娘正娇柔地坐在床榻上,模样很乖,断是让人想不到心中在想什么。
她本正准备午睡,秀发宛若绸缎,垂至细腰间,微转着头朝门口望着,眼神平静无害,怯生生的宛若麋鹿一般,还未来得及躺下。
裴绍进来后没与她说话,冷冷淡淡地看向了丫鬟,却是当着她的面儿悠悠开口,向丫鬟询问起了她这六日。
小玉一躬身,将情况说了。
她这六日都很乖。
妧妧微微攥着手。
裴绍沉声“嗯”了声,而后慢悠悠地走过来,扯了把椅子坐下倚靠在那,一言没发,冷漠地眯着她。
他的脸上尽是对她的掌控欲,占有欲,征服欲,没半点妥协、退让、迁就她的意思,强势的让人窒息。
这般与他对视片刻,妧妧朝他这边儿动了动,探身过来,有着几分主动接近之意,口中轻唤。
“大人”
裴绍显然是意外的,缓缓挑了下眉,但不甚明显,那股高傲之态未变,身子亦是一动未动。
但只这一次而已,待妧妧再度过来了一些,更接近了他一丝,第二声唤了他之后,他便起身坐起,一手搭在了椅臂上,另一手支在了膝上,探身过了去,侧耳听她说话。
妧妧怯生生地拉住了他的衣服一角,语气中尽是商量之意。
“我只想给家里报个平安,成么求求你了,大人”
“我想了一个法子,大人能不能把秀儿也接来,若是她也突然失了踪,哥哥应该会想到是我要求的,也便间接证明我是安的成么大人”
“我这几日来也憋得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