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脸色极沉,目光阴鸷,立在那许久许久,一言不发,继而一拳砸在了桌上,愤怒至极。
他知道,是裴绍。
那厮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耍了他,且一击致命,动了他之根本,打的他们到了几近功归一篑的境地。
是的,没有太子,他们便什么都没有了
沈韫咬着牙槽,狠狠地攥着手。
“今日乃太子大喜,太子府前所未有的热闹,臣僚咸集,鱼龙混杂。那厮极有可能是今日方才把东西放进去的。眼下我们已经陷入被动之势。即便巫蛊理由再无稽,武德帝大病乃真,太子府上搜出东西乃真毒药不再用,想来武德帝必然身子骨一日日再度复原,如此就更证明了之前大病,乃是因为受了巫蛊所害他这招够狠够毒你我自然是要全力相救太子,不论如何,把人先弄出来是最重要的”
陆鸿年不住点头
大婚搁浅。
没有拜堂,没有合卺酒,更没有洞房花烛,便是这亲算是成了还是没成都是未知。
此时也没人有心思评断这个。
太子府原热闹无比,此时众人皆去,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便是宫中来的嬷嬷与十几个宫女太监都急匆匆地回了去。
府内一直伺候太子的廖嬷嬷和几个侍女以及秀儿,小心翼翼地扶着妧妧进了喜房之中。
廖嬷嬷再怎么控制,声音也有了变化,安慰道“太子妃先休息下吧。”
妧妧脑中一直“嗡嗡”地响,腿早便软了,站不大稳了。
廖嬷嬷还在继续劝慰。
“太子绝不可能做这事这事一看便是有人陷害,太子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贵妃娘娘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太子妃莫要过于担忧。太子圣眷甚隆,皇上仁慈宽厚,断不会那般绝情,会相信太子,明日怕是就会有些消息了”
她一面说着,安抚着,一面命人收拾了床榻。
秀儿亦是如此,被吓得脸色极其不好,和侍女一起,帮着小姐换了衣服
人人惶惶不安,气氛很低沉。
妧妧身子一直在颤,褪去衣装,浸在浴桶之中,温热之下都亦是一直在打冷战。
她基本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一宿,她前半夜几近没睡,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晕的很,很快便没了知觉,沉沉睡去
然,第二日醒来,她竟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妧妧虽也没大记住太子府的卧房具体什么模样,但昨夜本应该是洞房花烛之夜。
太子府的房中一片喜气,以红色色调为主,而眼下全然不同,让她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但下一瞬清醒了,确定的不能再确定
“秀儿”
她立马张口唤着自己的丫鬟。
接着旁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不时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脸孔,哪里是秀儿
“苏小姐。”
“你是谁”
“苏小姐莫怕,稍安勿躁。”
丫鬟安慰,但妧妧哪来的耐心,张口便变了态度。
“你是谁这是哪你的主子是谁说啊”
这一连几句刚问完,丫鬟支支吾吾的,一瞧便是发了慌。
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