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苏少琅断没了任何的心思,只大概知道那兵部尚书张显之提议了一处好地方,地方是户部尚书杨宗怀家的一处颇有名的水榭。
当夜返回府上,苏少琅几乎一夜未眠。
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倘使没有苏小姐的字条,他绝对会去。
倘使没有苏小姐的字条,他怕是永远也看不出那大理寺卿和兵部尚书是一伙的
倘使没有苏小姐的字条,他也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局
等待他的不知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裴绍为何要害他。
亦是不知,对方意欲何为,要怎么害他
唯知一点。
他觉得,对方的目标应该不仅是他。
眼睛看着这是火坑,苏少琅当然不能跳。
是以,他听了苏小姐的奉劝,第二日下午,称病未去。
他去与不去,实则于皇上而言,是件无所谓之事,只是这般伴驾的机会,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放弃的
当天夜里,户部尚书,杨宗怀府邸。
书房的门被小厮打开,引入一人。
外边乌云密布,瞧着似乎是要下雨。
夜空之中,无月无星,极黑,只靠灯笼照光,方得半点亮光。
小厮将人引入之后,赶紧闭了书房的门,而后走的远远的。
屋中,杨宗怀见人来了,立马起了身。
“沈首辅”
那来人立如松柏,身材高大,四十出头,面色深沉肃然,相貌极为俊朗,人正是当朝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一品高官,内阁首辅沈韫。
杨宗怀面上满是愁云。
“怎么办可,可要连夜运出”
他十分慌张,吓也吓死了。
相比之下,沈韫平静从容,负手立在他面前,开口道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杨大人,看个戏而已。”
沈韫一句话后,杨宗怀仿佛被喂了颗定心丸,松了口气。
“也是,看个戏而已。”
沈韫缓缓应声,接着坐下,与他说起了别的
三月二十六日下午,松柳水榭
前来的高官一共十七八位,戏团是京城之中极其有名的,裴绍早早就定下了。
晨时,天尚未亮,十几个戏子便已来到了这松柳水榭,由杨宗怀的家奴接待进来,上妆化妆,备演。
此处本就是一处看戏的地方,颇奢华。
那戏台子建在湖面之上,飞檐宛若一只展翅雄鹰,甚是气派。
眼下将近四月,昨夜还下了场春雨,雨后水榭之中桃花艳艳,景色甚美。
裴绍早在半月前便与武德帝夸赞了城中的一组戏班子,约了皇上有空一起看戏。
武德帝许久未出宫了,听完很是动心,惦记在了心里,但政务繁忙,始终未倒出空,却是前六七日方才把日子定了下来。
整个一上午,水榭之中忙忙碌碌,那户部尚书杨宗怀调过来二十多个奴仆收拾,确保哪里都擦的发亮。
皇上大驾,当真是天大的事儿
到了下午,皇车滚滚而来。
陪同伴驾的都是文官。
武德帝到时,先进来的是护驾的御林军,可谓将这松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