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见
那男人棱角分明,原本正朝她这边儿望着的脸竟是不紧不慢地转了回去,而后悠悠闲闲的端起了碗,初次尝了尝她们家的这豆浆,还与随从方子澄笑说了句什么,便好像这边没摔、没砸、也没有哭求声一般
妧妧脑中“轰”地一声,捂着耳朵,小嗓子“嘤嘤”地哭着,蹲在了地上
小厮庆路找来了四个瘦子,沿途不断叮嘱,“重点是口袋里的钱,钱懂么让她们全拿出来一文都别剩听懂了么”
“知道了,明白了”
四个瘦子笑嘻嘻的,连连答应。
那小厮一路极为雀跃,走在前头带路,健步如飞。
但邻近之后,他缓缓蹙起了眉头,竟是有一瞬间脚步减弱了下来。
什么声音
小厮凝神细听,觉得前方好像有打仗声。
可怎么会呢
发生了什么
他甚是好奇,而后抛下一句,“跟上”后,人便老鼠似的,窜的没影了。
庆路气喘吁吁地终于到了往日里躲着偷窥那苏小姐的地方,远远地往她支起的摊子那一看
一片混乱
十几个地痞混混模样的人,其中有一个竟是道上极其有名的“疤爷”,而他们竟是和官兵打了起来
说是打起来了,也不算是。
确切的说,应该说是“被打”更贴切。
那十几个人三两下便被那些官兵摞倒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包括那疤爷
后赶来的四个瘦子,一看这架势,当时便打了退堂鼓不干了
那庆路拦都没拦住,几人撒腿便跑,官家的人谁能惹起
疤爷不也得跪着嘛
庆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脑袋,他一不懂为什么先有人砸了那苏小姐的摊子,二不懂这官兵是哪来的。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十几个地痞流氓皆被制伏。
适才的声音也终于停了。
赵嬷嬷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秀儿在照顾。
四下里,除了士兵在收拾残局之外,便只有妧妧的抽泣声。
那高官很悠闲地坐在那,侧眸睨着哭泣着的小姑娘。
半晌后,他起了身。
“带过来。”
这一句话后便上了马车。
而后有人去请妧妧。
小姑娘很柔弱,也没有挣扎,自己起了来,跟他上了车去。
她上去之后,那男人便递来了帕子。
她看到了,但没接,也没抬头,只娇娇弱弱地问着。
“大人不是说给我十日时间么”
男人拖着颇长的语调,剑眉微微挑了一下,“哦什么意思”
妧妧抬了小脸儿,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眼眸深邃,看她的眼神特别温和深情。
妧妧冰雪聪明。
几个细节,她便懂了这是一出戏。
那地痞流氓又不瞎,怎会看不见他,看不出他是个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便就算本意想来找麻烦,看到有这样一坐大佛在这,也会被吓破了胆,怎敢造次
除非,是他让的。
男人舔唇笑了那么一下。
她没接帕子,他便拿着帕子去给她拭泪,一边拭,一边温声地道“看来苏小姐对本官有些误会啊本官还以为,是本官救了苏小姐,还想着能在苏小姐面前讨个好,不成想造成了这等误会